栯阳不肯绣花了,鱼大强很难过,又知道因为自己老弄坏衣服才这样,有心求求栯阳,但是没好意思,安慰自己人家还是肯给缝补的,只是不绣花自己不好多秀一秀罢了,比起他大海哥都好多了。
栯阳也不肯吃那只老鼠,鱼大强个没心眼的,用人家的锅人家的调料煮出来的老鼠肉,一点都没想过给人家留一点,当场就给分了两份,给了栯阳一份,说实话他对别人小气,对栯阳还是真的能说大方的。
栯阳说把她的那份给尔家两个小孩吃,鱼大强不高兴,但是不说,也不敢说,他打不过尔家兄弟。
在栯阳把那老大一碗肉都给了尔家两小孩后,他哼着鼻子,又拿了个碗倒了半碗给栯阳,不吭声地把碗往栯阳跟前一拍,瞪着眼,意思是她必须吃。
吃完了上次那只鸡的事就算彻底过去了,以后再提他也有底气,鱼大强这心里算的其实可清楚了。
栯阳看着被红烧得油乎乎的老鼠肉,尽管知道这也是跟上次的鱼一样,没有完全开灵智,但又比寻常的老鼠多些意识,能趋吉避凶追逐需要的灵气,肉质比上次的鱼还要好,吃了普通人能强身健体,修仙人能增进灵力,可是,可是就是吃不下去啊。
伍娘看了一眼僵住的两个小孩,噗嗤笑了声。
鱼大强有点难为情,赶紧低头去吃东西,刚要吃,外头就传来鱼大海的声音。
“大强,他们给你的肉烧好了没?没少吧?”
“他娘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尔东气的就要起来,鱼大强腾地跳起来端着碗就跑出去了。
天,他今天竟然把他大海哥忘了。
栯阳一看鱼大强跑了,立马把面前的碗推给了尔静。
“栯阳你是不是也怕老鼠,所以不敢吃?”尔静靠过来问她,“其实我也怕,你别给我吃。”
“那就给尔大叔他们吃,我们两个吃饭。”栯阳小声说。
尔静点头,特别利索的就把碗推到了她爹。
尔大叔瞪了她一眼,道:“既然栯阳不吃,老婆子你给收起来存着,明天给大强小子吃。”
“哎,成。”尔大娘也不是贪心的人,再说他们家两个孙子都已经分了人家一半的肉了,哪里好意思再多分。
栯阳小声说:“别留,他吃不到。”
“?”尔家人听不懂。
“我知道,”尔南一拍自己脑袋,道,“肯定又要被那个黑心肝的鱼大海哄了去,他自己根本吃不到,我估摸着他就是刚刚端出去的那碗,她能吃到一块就了不得了。”
“你们吃。”栯阳坚持。
尔家人看她真心,没人也都分了一两块,尔静跟栯阳两个就吃饭没敢吃。
吃完了鱼大强都没回来,栯阳突然道:“以后我不绣花卖了。”
“啊?为什么啊?你绣的荷包可值钱了。”尔静还在摆弄针线呢,突然听到栯阳这么说还吓了一跳。
“我手受伤了,不能绣。”
“怎么受伤了?我看看?”伍娘连忙跑过来看,“镇上掌柜跟我打听你好多回呢,最近一次都派人跟踪我了,幸亏他们不熟悉咱们村子,我也没透露我是哪个村子的,拐到山里把他们甩了,可见你的手艺有多好,偏你就是不愿意出去见人。”
栯阳听了睫毛都跟着颤了颤,摊开手,手心里有几道红线,一直连到指尖上去了。
“这是怎么了?”伍娘看不明白,“我可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伤,摸着也不像勒出来的痕迹啊。”
“是我们家族遗传的病。”栯阳垂眸开始编瞎话,不敢抬头见人,怕心虚,“其实我家里就有祖传的刺绣手艺,手艺好是好,但是好的背后付出的代价也大,熬久了已经不是眼睛的问题,我上几辈的姑姑姑奶奶们也有过这个病,现在才看见有这些红痕,再过阵子就会一拿针就抖,像是怕了针,这个据说是组上结了仇的对家给我们家背地里下的诅咒,不过她们都是三十多岁后才陆续出现的,我这个…”
栯阳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听着轻飘飘的,但是谁不是听完心头就沉了下来。只怕是栯阳这个天赋太高遭老天的妒忌,所以才会让她提前得上这个病。
尔静眼泪刷刷的下来了,搂着栯阳道:“栯阳,你,你别难过啊,不能绣就不绣了,我也不要你教了,我以后也不绣了,我陪着你玩别的,咱们学别的。”
栯阳心头暖暖的,给尔静擦擦眼泪道:“我虽然不能绣了,指导你还是可以的,以后你绣好了换钱也能给我买好吃的啊。”
尔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