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出来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拿起圆木,你来撞!”
“开玩笑,我一个人能抬起圆木根本就不用你指挥!”
张建中真不知道,这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一家人却出现了分裂,有点内耗自家人打自家人的味道了,再看看铁门内那几个领导模样的人,都在交头接耳,脸上挂着冷笑。
愣头青说:“乡亲们,大家都看见了,我早就说村长不可靠,他是政府的人,他是混在我们队伍中的阶级敌人,现在,他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现在,你们都看清楚了吧?”
大家议论起来。
有人还是不相信,说:“不会吧?”
“不会他为什么不让撞门?”
有人说:“他一直都站在我们一边的啊!”
“他那是假惺惺,到底村长也是官,每月都拿政府发的补贴。”
……
村长说:“大家听我说几句。你们是来讲理的,不是来犯罪的。我们是守法公民,不是暴徒。现在是我们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但如果,你们硬冲镇府,硬要把门撞开,我们就理亏了。”
“别听他的,他这是替镇府说话,是在蒙骗我们。”愣头青说,“我们有理怎么样?有讲理的地方吗?人家跟我们讲理吗?如果,他们跟我们讲理,我们就不会到这里来了,他们就不会见都不见我们,就不会连门都不让我们进。我们只有把门撞开,冲进去,B镇委书记来见我们这一条路了。”
事实摆在眼前,因此支持他的人也不少。
“说得对,我们就是要往里冲!”
“镇府的人什么时候讲理了?他们讲理,就不会干出那样的事了!”
“我们是被B的,是他们B我们这么干的!不得不撞门的!”
张建中没想到老好人会挺门而出,他挤到村长和愣头青之间,干咳两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说:“听我说几句。”
他又抬头看了大家一巡,说:“你们听我说几句。”
愣头青问:“你是谁?”
老好人笑了笑,说:“我是谁并不重要。”
愣头青说:“你滚远一点,这里不是你说话的地方。”
“年青人,有理不在声高。”老好人说,“大家都不要激动,不要只想能撞开门冲进去。大家更要冷静,要思考一下,应不应该冲进去?刚才村长说得非常好,你们是来讲理的,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闹事的,不是来犯罪的!”
老好人声音不大,却显得很稳重。
他说,大家要相信镇府,只要你们有理,镇府不会不解决你们的问题。我相信,这其中一定发生了误会,镇委书记不是不见你们,他是还有其他的事要处理,现在没时间。
他说,镇委书记要忙的事很多,要解决的问题也很多,边陲镇不是就你们一条村,不是就只有你们这一件事,他还要处理其他村子的事,一时处理不过来,怠慢了大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大家也应该包容包容。不是你们的事才是大事,就要放下别人的事不管。
他说,其实,你们这么闹,是非常不明智的,有意见可以正常反映,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商量解决的办法。我相信,镇府的人已经知道你们的问题了,有时间,他们一定会主动上门去你们村里处理。
在县府大院,有的老同志官职挂不上号,怕得罪这个得罪那个,成天压抑得提心吊胆,但到了基层,与基层领导相比,官职并不见小,尤其与小鱼小虾比,更觉鹤立鸡群,自觉不自觉就施放出一种县领导的架势。
如今,老好人就是这样一种心态。
他越说越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完全可以说服群众,完全可以平息这场风波,虽然,他还不知道群众为什么要冲击镇府。
他看了一眼铁门里那几个镇领导,感觉他们都用一种敬仰的目光看着自己,越发沾沾自喜,继续对群众说:“大家听我一句劝,请大家先回去,不要再闹下去,不要影响了镇府的工作。”
愣头青骂了一句,问:“你他/妈的是从那钻出来的?”
老好人一点不示弱,说:“我是县委下来的。”
“县委是什么鬼地方?”
老百姓只知道县府,却不知道什么县委。
“好像也是当官的。”
愣头青说,“把他抓起来!”
话音未落,人已扑了上来,肯定是有那么几下武功的,一下子就把老好人的胳膊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