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直进的手势,说,“这直进就像一把剑,直插胸膛。谁乐意?谁也不乐意!这弯曲就像摆龙,龙摆进村子就为村民增添了龙气。
张建中在脑子里想像那路是直的,果然就像把剑,想像那路是弯曲的,果然就是一条龙摆着尾巴,于是便觉得,这似乎不属风水,更像是一个预臆,老百姓更希望龙凤呈祥,风调雨顺。
圩东村是边陲镇一个比较富裕的村庄,仅从村民兴建的楼房就能看出来,多是新砖红瓦,且一幢比一幢壮观。不知内情的人,以为圩东村得改革开放之利,农民勤劳致富盖起来的。
当初,张建中与老好人总结边陲镇的经验时,就曾把圩东村做为一个实例说明这一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总结的材料也是真实的。比如,圩东村是全县第一个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农村。红旗县还在筹划如果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圩东村就已经全面铺开,据村民们说,几年前,他们已经这么干了,只是政策不允许才捂着盖着没敢声张,政策一允许,他们只是把他们的作法公开了。
因此,圩东村成了县里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的示范村。
然而,圩东村盖起的一幢幢新楼房,却是因为村里人偷渡去香港打工,赚了港币回来兴建的。
圩东村的人偷渡香港并不是跑到那边定居,只是坐渔船到那边,在建筑工地干个半年几个月,又坐船回来。开始,是农闲出去,农忙回来干农活,后来,用钱可以买粮食了,觉得农活干不干也无所谓了,就回来休息一两个月,养精蓄锐又再去香港搏杀一段,农民没文化,但有的是体力。
张建中来过几次,都没能找到村长,因为他也跑到香港去干工地了。他曾说:“既然,他丢下村子不管,还怎么让他当村长?不如换另一个。”
老主任说:“换了谁也一样。除非换那些不能去香港干活的老头。”
镇长来圩东村,就是谈村长的事。他告诉张建中,那村长前两天回来了,正在家里休养。
圩东村大致可以分成两块,一块是旧村,一块是新村,旧村破旧不堪,新村崭新一片。这里原来就是农田,村里人也像当初那样,不声不响,就在农田盖起新楼了。
当然,村里还是有自己的规划的。村长那幢新楼在新村最显眼的位置,然而,只盖了一层,在左右新楼的衬托下,显得有些不足。
村长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或许是干工地的缘故,脸晒得很黑,他却梳着一个很光亮的小分头,穿着一件花衬衫,像有一种归国华侨的味道,低头看,脚下穿着一双人字拖。
他开门一见镇长,就说:“怎么好要镇长亲自上门?有什么事,你传我去镇府就是了。”
镇长说:“我找人传了几次话,都说你跑到香港去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撤了你换人了。”
客厅是那种农家格式的客厅,不管楼房的面积不小,客厅还是弄得很窄,当中放一张四方桌,四周摆四把椅子,村长便从桌上拿起一包美国万宝路,给大家派烟。镇长笑着说:“你他/妈比我还豪气,抽进口烟了。”
“这算得了什么?回来的时候带了几条,在那边很便宜。”
张建中不吸烟,但禁不住村长的热情,还是接了,拿在手里把玩着,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也没觉得这烟与中国烟有什么区别,然而,他知道,这烟比国产烟贵许多,在国内也不容易买到。
“这次回来多长时间?”镇长问。
村长“嘿嘿”笑着说:“三两个月吧!”
“说准确点。”
“我也说不好。如果,那边有活干,可以一个月又要过去。”
“你就丢下这里不管了?”
村长说:“管,怎么不管?这不是没发生什么大事吗?”
“发生大事就迟了。”
村长却问:“镇长喝点什么?是咖啡还是奶茶?张党委应该喜欢喝咖啡吧?现在的年青人都赶时髦,喜欢喝咖啡。”
张建中说:“我无所谓,什么都可以。”
村长对镇长说:“你是肯定奶茶了。”
镇长说:“你错了,我喜欢喝咖啡,不是赶时髦,是被你B的,成晚成晚不敢睡,不喝咖啡提神不行。”
“你不要进了门总提这事好不好?谈点别的就不行吗?”
“我今天来,就是谈这事。你给我吃什么喝什么,我都要谈。”
村长坐了下来,说:“好吧,好吧!你谈吧!”
镇长指着他说:“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