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车啊!”
他很没把握地说:“应该没有吧!”
阿花就说:“人家有专车,随时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
张建中这才看见阿花,难怪总觉得人丛里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还以为什么人穿着花睡衣呢!他马上想起那天抱她的情形,脸红了红,幸好背着光。
老妈早在人丛里站起来,这会儿才插上话,问:“你吃饭了吗?”
张建中说:“吃过了。”
阿花说:“还不是公款吃喝呗。”
张建中还是不理她,进了家门,老妈跟在后面问:“有什么需要洗的?”
张建中把行李放在一张椅子上,说:“没有,都是干净的。”有阿娇看管洗衣机,根本没必要把脏衣服带回来洗,何况,以前也一直是自己洗自己的衣服。
“老爸还没下班吗?”
“他上的是晚班。”
老爸工作的那家小酒店每晚十点才关门,晚班要十一点左右才回来。老妈仰视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儿子,说,好像又黑了。张建中笑了笑,说,不是去乡下吗?成天晒太阳,哪有不黑的。
“你不会吧?”阿花在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背,说,“你也要下田干农活?活该!当初,你没有下乡,现在,轮到你去吃吃下乡的苦了。”
张建中怕老妈担心,说:“别听她乱说!现在的农田早承包给农民了,想干农活人家也未必让干。我只是去检查工作。”
“那也得戴帽子遮遮太阳。”
“下面的人都不戴。”
“你不同啊!人家晒惯了。”
阿花说:“他是当官的,更不能戴,要与农民群众打成一片。”
张建中很不高兴她那酸溜溜的腔调,撩起自己房间的门帘进去了,阿花也跟了进去。这里对她来说,一切都太熟悉,也如入无人之境,根本没有约束。张建中却问:“你没事吧?”
阿花说:“没事,我没有事。”
张建中问:“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阿花反问他:“你要干什么?不会是回来还要加班办公吧?”
“是的。”张建中走出房间,把椅子上的行李提进来,从里面拿出几本书。明天,党校邀请的省城的教授来面授,他想先看看面授的内容。虽然,去边陲镇后,党校那边不再要他搞复习资料了,他还是养成了这一习惯,晚上总要看一两个小时的课文。
阿花站在那里摇了一会儿扇,觉得很无趣,便出去了。
刚跨出门,才想起自己在这等张建中的目的,你就这么退了出去不是太便宜他了吗?看他刚才那副模样,好像很心安理得地样子,真是变得越来越不知廉耻了,干了那么见不得人的事,一点羞愧也没有。
想再回到房间去,又觉得不合适,他在忙工作,还是先别打扰他,等他忙完了,绝对不能放过他,一定要狠狠地警告他。
阿花外面等了好一会,又有人问,你还不回去啊?阿花说,再等一等。有人说,你以为,张建中还会送你啊!人家不会再像以前听你使唤了。阿花说,我也没要使唤他啊!人家就笑着说,你不是想要他送你回家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自己回家不要人送。”阿花用扇子拍打拍打大腿站起来,大声说,“回去了,我回去了。”
一边就拿着竹椅回老妈家。
出来时,挎着一个小包,左右看看,该死的张建中竟一点反应也没有,刚才还叫大家说话别大声,别吵着他办公,现在他却一点表示也没有。
“回去了,我回去了。”她又大声说,像是跟巷子里的人道别,一则希望张建中能听见,自告奋勇送她,一则希望张建中妈妈叫张建中送送她。
还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她发现,张建中妈妈也变神气了,以前,只要阿花有点事,她总会叫张建中帮她,现在,装耳聋听不见了。你儿子是当官了,但人的本色总不能变吧?助人为乐总不能变吧?当官为什么?不就是为人民群众吗?一点助人为乐的精神也没有,就不够格当官就当不了好官!
突然,她发现自己思路有点问题,你根本不是想要他送你,你是要找机会教训警告他,要他好好做人好好做官!于是,她觉得自己底气足了,走到张建中窗前,冲着里面说:“张建中,我有话跟你说。”
也没等他就离开了窗户。
张建中从窗户探出头来,见她扭着屁屁向巷口走去,心不禁一跳,想起了一件事,忙出门跟了上去。她在巷口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