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正跟县委办的几个同学聊天,似乎没有看见他,便站在远远的一棵树下。
阿启走了出来,跟张建中打招呼。
“你什么时候到的?”
“搭早车过来的。”
“这得多早啊?”
“没办法。”
“阿欢呢?你们没在一起?”
“他昨天下午就过来了。”
张建中却不知道,如果,他下午就过来了,是应该向他张党委请假的。
“好像是镇长安排他来的。”
张建中更不明白了。
“听说,镇长也插班参加我们这个大专班了。”
张建中更是没想到,那个从基层村委会支部书记出身的镇长竟然对大专文凭也感兴趣了。
阿启不无讽刺地说:“好东西谁都想要。”
“但也得看看水平吧?”
阿启笑了笑,说:“镇长水平不高吗?”
也因为与阿启谈得来,知道他不是那到处乱说话的人,张建中有时也跟他说些真心话:“这水平和那水平是不一样的,不是官大的人就具有拿文凭的水平。”
“说不定,他那文凭拿得比我们还快。”
“怎么可能?”张建中不否认镇长的领导能力,其实,也轮不到他否定,但要比考试,比掌握书本知识的能力,他认为,并不是镇长的强项,甚至是他的弱项,大多数人都比他强。因此,在这方面,他怎么可能超越其他人。
“很难说的。也许,他可以发挥领导的优势,人家会给他某种照顾。”
张建中笑了笑,说:“你就别乱猜了,我们听他的,别人也听他的?教授也听他的?总不会他考试不及格也硬给他及格吧?”
别的人不相信,教授的思想境界他是绝对相信的,他们的敬业,他们的一丝不苟,他们对科学严谨的态度。
阿欢走了过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张建中问:“你这是从哪钻出来的?”
阿欢笑着说:“我就住在楼上,一睁开眼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
张建中回仰头看了一眼楼上,那是党校的招待所,凡是到党校学习的人都住这里,当然是要收费回单位报销的。你阿欢这种学习多少属个人性质,只能掏腰包,阿启为什么搭早班车过来?就是因为这收费并不见得比住外面的酒店低多少。
“你还真舍得下成本。”张建中说。
阿欢还是笑着说:“也不是常住,偶尔住住吧!以前,我也常跟阿启赶早班车。”
阿启酸溜溜地说:“应该是靠是镇长了,他可以给你报销。”
“那里,那里。虽然,镇长要我代他来领资料,但这完全是我自己掏腰包。”
张建中问:“镇长不参加面授吗?”
“镇长忙,叫我帮他请假。”
“就算请假,也应该要张常委帮他请吧?”
阿欢表面上是不得罪张建中的,说:“我也是这么说的,但镇长叫我帮他请,我也没办法。”
张建中并不在乎这些,镇长要谁请假都一样,但他想,镇长这文化水平,教授的面授还不来参加,到了考试能过关吗?转而又想,他可能真像阿启说的那样,以为自己是镇长,人家会给他特殊,参加不参加面授都一样。让他自我感觉良好吧?等他考试过不了关,才知道这文凭不是好拿的,不是乱唬弄人的。
“张党委。”有人在身后叫张建中,回头看,却是负责他们这个大专班的党校教研室钱主任。他三十多岁,矮矮胖胖,笑起来双眼眯成一条缝,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钱主任。”阿启和阿欢同声叫。
“别叫我主任,这时候,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学员。”钱主任跟张建中握手,却对阿启和阿欢说话。说是负责这个班的,他也跟学员们一样,读这个大专班,张建中在县委办工作的时候,就是他要张建中帮忙每次面授后梳理复习资料供大家参考的。
现在,他再不好意思要张建中弄复习资料了。
“下面工作忙,还是我另找人弄吧!”当初,他很通情达理地对张建中说,然而,张建中便再不好意思不交学费,便很为每次交学费的钱心痛。钱主任就曾劝过他,“你怎么不拿回去报销呢?这也属于干部培训的一项内容啊!”
张建中便问阿启和阿欢,他们都说学费一直是自己出的。
“你跟他们一样,你是党委是领导怎么能与普遍干部一样相提并论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