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还是传到书记镇长这边了。
镇长问:“你怎么做起生意来了。”
张建中说:“当初搞总公司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镇长说:“有吗?当时,好像是应付县委书记视察的。”
“像县委书记汇报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张建中继续装糊涂。
“供销社那边可有意见了。”
“做化肥农药生意的也不是我们这一家,早就有人抢他们的饭碗了。”
镇长也没多说什么?好像是,我已经提醒你了,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与我无关。
高书记板着脸说:“你这总公司开张大吉,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只是试着搞一下,还没什么大动作。”
“什么叫大动作?把边陲镇吵翻了才叫大动作吗?等供销社跑到县委书记那去告状才是大动作吗?还有,赚的钱怎么处理?”
张建中说:“我还没赚到钱呢?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农业局那笔经费都投进去了吧?对我上次截留水利款有意见,擅自做起生意来了,是想借做生意,谎称亏了本,然后把那笔经费处理掉吧?”
高书记一点不含糊,立马派人查总公司的帐,也就那么几笔帐,永强还不知道怎么记帐呢,就查清楚了。
“这嗅觉也太厉害了。”永强说。
“边陲镇就那么点地方,放个屁也能臭全镇,一件小事也瞒不了。”
说着话,供销社的社长过来了,一见张建中,就指着他说,张副镇长啊张副镇长,你可真够奸诈的,唬得我一愣一愣的,原来是要我把底亮给你,你却跑来抢我的饭碗。他说,政府部门日子不好过,很多部门都办公司做生意,但那么多生意可以做,你别跑来挤我啊!个体户挤得我就够惨了,你再出动,还不把我挤没了。
张建中说:“我怎么挤得过你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村委会干部都成你的代理了。”
“你也可以这么干嘛!”
“我干得过你吗?我干得过镇委镇政府吗?”
他把张建中拉到一把,悄声说:“我看你干这事也得不了多少油水,高抬贵手,别跟我们抢,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张建中发现他眼里闪着异样的光,便问:“怎么感谢我?”
“今天,我请你吃晚饭,我们酒桌上再说。”
“你不会是想把我喝醉吧?”
“那里,那里。我那有这胆量,就是有也没你那酒量。”
“有话直说吧!不要搞得那么复杂。”
那社长扫了一眼永强,几乎贴着张建中耳朵说:“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又拉了张建中一把,直把他拉出总公司的门外,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封包,真往张建中手里塞。
张建中当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心里想,你也太没水平了,送钱也送得太有水平了,这红封包鲜红得那么扯眼,隔得远远也看见了,不说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馅了。
一边拒绝着,又一边想,别看这社长有点笨,却也真够有一套的,你还想着是不是也这么把高书记“干掉”?他却抢先一步想干掉你了。
“我知道,你搞化肥农药生意,只想让村委会的干部多得点补贴,只是想给镇干部多发点奖金,其实,你自己也就占那么一小份,如果,如果……”
许多话就是潜藏在省略号里的。
张建中笑了笑,说:“看来这生意不做还可以白拿钱。”
那社长脸上呈现出一丝苦笑。
“如果,明天,我组织一批糖烟酒回来,食品公司是不是也跑来送红包?我再弄一批衣服布匹回来,百货公司那边是不是也跑来送红包?我还真没想到,钱来得那么容易。”
那社长说:“你去弄什么都可以,但别再折腾我就行。”
“不是我要折腾你,这市场放开了,很多事情,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
说这么的时候,张建中心里多少有些虚,高书记会不会让你搞下去还不一定的,他也会像你一样,拒收好处费。
晚上,高书记又把张建中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他说:“我到下面跑了一圈,村委会干部意见很大,他们很反对你要他们推销化肥和农药。这也是不他们份内的工作嘛!”
张建中说:“我也是想让他们多为农民服务,至少,购买我们的化肥和农药比供销社的价格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