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尊严?哪一天,把你的副镇长撤了,你还有多少人格?别跟自己过不去!”
“我试试吧!”这么说时,张建中双腿发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站起来?
“走出这一步,你就成长了一大步,或许,离胜利就不远了。”
张建中觉得,这话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如果,你向高书记认错,再把那个信封呈上,他一定会改变对你的看法,或许,还会把你当他的人,要知道,他在边陲镇并没有根基,大家表面支持他,其实,也像对前书记那样,只要有机而趁就会一拥而上,痛打落水狗。
“你在干什么?”张建中听到电话里有“呼呼”的声。
“我在开车。”
“现在还出门啊!”
“没办法,还要去见客户。”
“不会喝酒吧?”
“说不准。”
“别喝醉了。”
“你还会关心我?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汪燕在电话里笑了笑,说,“去吧!去向书记认错,认个错并没什么了不起的,还有更难的事,你还想象不到。”
“心里总有些不甘。”
“每一个人,这么做的时候,都不会心甘,但又不能不去做。忍一忍,一会儿就过去了,前面的路还很长。”
“是的,是的。”张建中有些信心了,就当是吃苦吧!就让是磨砺吧!他又说,“不会影响你开车吧?”
“不会。”
“你开慢一点。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
“你说吧!”
“我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真的,如果,觉得自己是对的,从来不会向别人认错,如果,那个人不给我好脸色,我也不会正眼瞧他。”
“都一样,我也一样,但那不是小时候吗?不是涉世未深吗?如果,你发现,这个人或许能改变你,能让你产生某种飞跃,你就应该衡量得与失。”
“我不是不要尊严,不要人格,我只是为了尊严和人格才委屈成全。”
“我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我也不是叛徒。”
“怎么会是叛徒呢?叛徒是投降于自己的敌人,叛徒是出卖集体,危害同志们的生命。”
“其实,我不仅跟高书记不是敌我矛盾,我们是同一阵线,更没有危害到别人的生命。”
张建中的信心又增加了几分。
他敲开了高书记宿舍的门。还是第一次进他的宿舍,虽然,还是前书记住的地方,但重新装修过,所有的家具都进行了更新,所有的摆设也进行了调整,一点以前的迹象也没有。
“怎么是你?”
“我回去思考了好久。”张建中不敢看高书记的眼睛,一口气说了自己想好的话,“我认为自己的确做得不对。不尊重你,不听你指挥,很多事都自断自行。”
“进来坐吧!”高书记的声调也显得平和许多,“不会是因为,我说要撤你,才跑来向我认错吧?”
“也可以这么说。”张建中老实承认,“因为那句话刺激了我,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你是不会说那么难听的话的。”
“我对你是恨铁不成钢,你知道不知道?在边陲镇,你的素质是最高的,我也最看好你,但是,你给过我一次好脸色吗?我知道,前书记很器重你,但是,我就没有重用你吗?在边陲镇这边的边远地方,什么最重要?有工业吗?商贸成气候吗?农业是最重要的。我让你负责农业,你还看不出我用心良苦吗?那么多老资格的同志,哪一个负责农业不比你更有经验?只是你对我怎么样?好像我是你的杀父仇人,见了我,恨得一刀把我宰了。”
张建中不禁有些儿感动,原来是这样?原来高书记对自己并不薄,只是自己误会了。难怪都说怨家宜解不宜结,大家坐在一起,把话说清楚,原来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其实,我也很理解你,机关下来的干部嘛,清高自命不凡,越是觉得人家越看不起自己,就越要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当然,我也承认,你还是肯动脑筋能做事的,远的不说,就说总公司的事,别人未必想得到!”
张建中似乎被提醒了,双手颤抖地掏出信封,说:“这是总公司的一些设想,还请你过目。”
高书记还是感到疑惑,接过那信封,还挺厚的,还真当是设想材料了,一点也不忌讳地抽了出来,看到是什么馅时,又推了回去。
张建中涨红着脸说:“一点心思,一点心思。”
高书记说:“你的心思怎么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