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那块“嗖嗖”响的马尾松,海的呼啸声更可怕,只见浪花在黑暗翻着白光,张建中多少有些以为自己不那么怕海了,这会儿,却一阵头晕目眩,一阵狂风吹来,他没站住,“扑通”一声,坐在沙滩上。
“晕海,张建中,你还晕海!”
他告诫自己,想爬起来,又重重地倒下去,就感觉一股气往上顶,忙运气要压下去,那股气却锐不可挡,汹涌而出,嘴一张,便“哇哇”地吐起来。
永强跟在村支书身后,先赶去村西,到了一户门前,就“咚咚”砸门,也不等里面有反应,就大声叫:“开门,快开门。”
屋里有人问:“谁啊!”
又有人说:“是支书。”
村支书还是大声叫:“我的声音都听不见吗?”
“听见了,听见了。这就开门,这就开门。”
有人急急走来,“咿啊”一声,开了门,前面站着一个五十多岁背有点舵的老农民。
村支书一掌推开他就往屋里闯。
“你们家的劳改犯呢?”
老农民几步窜到村支书面前,双手一伸,拦住他问:“你要干什么?”
“我有话问他。”
“他没干坏事,回来这些天,他一直呆在家里哪里也没去!”
“你能骗得了我吗?他哪里都没去吗?这些天,到处都留下的他的脚印!”
屋里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一看那被剃光的头,就知道是从里面出来的。他似乎已经睡下被吵醒的。
村支书一点不客气,在当中一把椅子坐下来,说:“你老实交代,这几天,你干过什么坏事?”
劳改犯愣了一下,说:“我不知你说什么?”
“要不要我提醒你?”村支书目光咄咄B人,“和今晚的台风有关,你知道要刮台风,以为搞破坏的时机到了,就干了一件危害全村人生命的事!”
“不会的,他不会搞破坏的。”劳改犯的母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村支书说:“你别替他求情,事件我已经调查得非常清楚了,就是他干的,现在,就看他自己承不承认了。”
老农民见村支书那么肯定,一下子站到正义一边,对儿子吼叫:“你这家伙,狗改不吃屎,你到底干了什么坏事?”
“我什么也没干。”
“你死到临头还抵抗吗?”村支书一指永强,说,“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查这个案子的便衣警察,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了,你想赖也赖不掉!”
永强太了解村支书们的工作作风了,连哄带骗,甚至又骂又吓,因此,很配合地背过手去摸后腰,假装那里别着枪。
“你这孽种,你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妈子哭了起来,两行眼泪直往下流。
“你这王八蛋,我把你打死算了,免得你在这世上干伤天害理的事,免得你丢人现眼!”老农民左右看看,奔向门角*起一把锄头。
永强忙拉住他,连连说:“你息恕,你息恕!”
(今天第一章到。周末,总会多更几章,有花的砸花啊!)
199 从虚幻飘渺到现实
(非常感谢睿君和hedong6711两位大大的打赏,多几位如此支持的读者,东东会更加努力地码字。)
劳改犯还挺横的,双手背到身后,头一仰说:“你们来吧!我就知道,犯了一次错,你们都不能原谅我,村里出了什么事都会怀疑我,要打要杀随你们便。”
老妈子甩着满脸泪花,说:“你还嘴硬,你还嘴硬!还不快点认错,还不快向支书认错,向政府认错?”
村支书的口气反而缓和了,对劳改犯的父母说:“平时,我对你们怎么样?你们也清楚的,有另眼相看吗?有因为你们的儿子在监狱就瞧不起你们吗?我待你们像对其他人一样,包产到田的时候,分过你们一分地吗?他在监狱蹲监,好多人都不想把地分他,最后谁帮你们说的话,谁把地分给你们?”
他又对劳改犯说:“一个人犯了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承认。现在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还没有发生严重后果。你现在老实交代,我可以保证,什么事也没有!绝不追究你的责任,如果,警察把你带回去,在派出所交代,情况就不一样了。”
劳改犯多少有些儿感动了,也没那么强硬了,问:“我到底干了什么?”
“你自己干的事会不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
村支书“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