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又搧了他一巴掌,说:“你这脑袋是用来干什么?拉屎的啊?现在,我们收手还来得及,她也没有损失,或者会不张扬,会不了了之。”
一个说:“如果,奸了她,她反而不敢张扬。”
另一个说:“那个家伙可能死了,想不张扬也不可能。”
头儿骂了起来:“妈的,都是被剃头佬害的,都是被你们害的。”
一个说:“我们已经骑虎难下!”
另一个说:“我们只能一干到底!”
几个人又返回地道却不见了张建中和娟姐。
“人呢?人哪去了?”他们拿着手电筒照来照去,顺着地道再往进走,见是一个大斜坡,想那两个家伙一定是顺着斜坡滚下去了,就往下跑,有人被什么绊了一下,大叫一声,摔了个狗啃屎。
后面的人忙刹住步,手电筒光左照右照,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十几平方米,像房间一样大小洞。这像是一个指挥中心,四个方向都有通道。
“他们不可能跑得太远。”头儿向朝一个洞口追去,跑了几步,又退了回去,对其余人说,“一人一个洞口追。”
其余几个人站着不敢动。
“妈的,你们站着干什么?让他们跑了,你们一个个都完蛋。”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有动,头儿就一人踢了一脚,把他们往各个洞口踢。其实,张建中和娟姐并没有离开那个几十平方米的洞。怎么可能离开?绑了手绑了脚,还蒙了眼睛堵了嘴,别说跑,沟通都成问题。
只是耳朵还听得见,这几个人的动静,说的话,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娟姐从斜坡上滚下来压在张建中身上的时候,突然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了。有一年,丈夫曾带她钻过这些地道,来过这个地方。老公还没兵带前,是水浸村的民兵营长,非常熟悉这一带地道的分布情况,虽然,挖掘这些地道时,他还是个孩子。
老公告诉她,这里的一个指挥中心,如果,蒋匪特务反击大陆,从水浸村海域登陆,人多寡不敌众的话,民兵就撤进地道,与他们周旋等待增援。这里就是一个指挥中心。各个地道口可以通往四面八方。
那时候,大家很有想像力,地道挖得不只一个单纯的通道,还有许多小玩意,比如,设有向上的观察眼,观察地面上的动静,还设有陷阱,如果蒋匪特务发现洞口钻进来,摔死他们乌龟王八蛋。
离他们滚下的那个斜坡不远,就有一个陷阱。当时,老公还启开盖让她看。那是一人多高的洞。老公说,平时,陷阱只是一个洞,发生状况时才启用,在下面弄些竹签等锋利物。
娟姐从他身上爬起来,想说:“你跟我来。”却说不出声,就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咿咿呀呀地叫了一阵。
他心里问:“你要说什么?”却感觉她像是向前爬去,忙坐了起来。她又碰了碰他的脚。
她想说:“你跟上啊!”
张建中心里却想,她到底想干什么?就这么爬,能逃得掉吗?现在不是逃跑,现在是想办法让自己看得见,想办法解开身上的绳子,首先当然是解开绑住双脚的绳子。
娟姐不知道他跟上来没有,继续向前爬,赁着记忆,感觉应该到那个陷阱了,就用脑袋敲,听地上是不是发出空洞的声音?虽然那声音并不响,张建中还是听见了,却一点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只是一种本能,向那声音爬去。他只能用腿上的劲向前爬,双手被反绑在背上,一点劲也使不上。
那几个人像是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吵吧!你们吵吧!最好打起来,自相残杀。”
娟姐一边爬,一边敲,开始怀疑是不是爬错了方向?突然听到了下面传来了不同的声音,找到了,找到了,一阵惊喜,正想坐起来用反绑在背上的手摸索那个盖儿的抓把,屁屁却挨了一下。
张建中的脑袋压在一团软软的肉上,便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忙抬起了头,只是一会儿他又压了下去。鼻孔喷着气儿,继续往前凑。
娟姐知道张建中脑袋枕在屁屁上时,心跳了一下,马上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张建中完全是无意的,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还枕着屁屁往上挪,就像是故意的了,她一点没想他在使坏,想他一定想要她干什么?当张建中嘴在她反绑的手上磨磨去,她意识到他是要她扯掉堵在他嘴里的布。
“你等等。你等等。”她用手摸索着,“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别动啊,你动来动去我怎么抓得住啊!你的脑袋就枕在那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