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极个别。”
“把钱都拿来发奖金了,以后怎么偿还银行贷款?”
李副书记笑着说:“以后是以后,现在的人眼睛都盯着钱,各单位开公司为什么?还是不为赚钱?赚不到钱就把派去办公司的撤了,所以,有没有做成生意,赚没赚到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每月能不能上调多少多少定额的奖金数额。定额完成了,继续干下去,干到一定的时间,或许就因为有成绩,有贡献,提拔上去了,公司的烂摊子一甩,由别人去补窟窿还信贷。”
“这还不乱成一锅粥?”
“其实,银行那边也愿意,管你赚不赚钱,管你有没有能力还本金利息,只要你敢贷,他们就敢给,贷得多,他们自己也可以多拿奖金。反正钱是国家的,变换一下,才可以进自己的口袋。”
“这样也可以?”
“没有可以不可以的。政策似乎也允许。”
“总有一天会出问题。”
“这应该不是我们管的事了。”
“现在,许多事也不变,许多事想管都管不了了。改革开放,改革开放,是不是步子迈得有点快了?”
李副书记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你可不能流露这种思想,这可是旧观念,可是不利于改革开放的阻力。”
县委书记说:“形势这么乱,我就不信,你女婿那个公司会不贷银行一分钱?你不贷银行那边也不高兴吧?”
“也不是不贷,真要资金周转,也是要贷的,但生意做成了,马上就连本金利息一起还,不欠一分一厘。”
县委书记似乎不相信,说:“这也太自觉了吧?”
李副书记“嘿嘿”笑着说:“我们共产党人做事,不就是靠自觉吗?不就是靠觉悟吗?大环境下,不自觉的人,没有觉悟的人都在浑水摸鱼,自觉的人,有觉悟的人却依然坚守阵地。”
县委书记感慨地说:“在这种环境下,还能自觉,还能坚守,真是不容易啊!”
“是很不容易!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小张是一个纯洁的人。”
县委书记突然警觉起来,笑了笑问:“你是不是跟我耍滑头?拐着弯表扬自己的女婿?”
“没有,没有。主要还是我提醒得多,把关把得严。”
李副书记忙往后缩,很明显,底气没了,这个老东西,警惕性也太高了,正准备切入正题,又被他打回了原形。
“其他的公司我不管,你那个公司不能出错,毕竟是县直属的公司,还是你亲自分管的,不要给我戳个大窟窿,填也填不上。”
“这个你放心。”
李副主任应付着,已经没兴趣谈公司的事谈信贷的事了。
这几天,他总想找机会与县委书记谈谈张建中,他并不希望女婿一直呆在生意场。做生意算什么?做生意的偶然性太大,生意做成是运气,生意做不成是必然,何况,无奸不商,女婿混得久了,还不近墨者黑?
更何况,张建中做的是走私生意,现在风声越来越紧,运气不好,随时会身败名裂!就算自己竭尽全力为他减轻罪孽,就算大家都知道他是为领导们并非为自己,但再想往上走定会遇到重重阻力。
他还是希望张建中回到官场,这才是正当职业!在还没有出现状况时,急流勇退,才是最明智之举。
前几天,一个局长退了下来,位子一直空着,虽然,也觉得一下子把张建中提到局长的位子上有点过,但也不是不在情理,怎么说张建中也是正科,局长不也是正科吗?有他这岳父争取,相信也有一些县领导会支持,这小小地过点份,也不是高不可攀。
448 这里只有自己人
从县委书记办公室出来,正好碰到组织部长,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知道他是去向县委书记汇报工作,只是打了个招呼,便擦肩而过。回到自己办公室,也是心里有事,想组织部长去见县委书记,谈的是不是关于那位局长候选人的事呢?如果,这事已经定了,自己就不必瞎忙乎了。
这么想,心里就有点儿酸,这种时候,各路人马还不尽显神通,自己却坐着被动等时机。也难怪啊!张建中毕竟是自己的女婿,话说不出口。张建中毕竟还嫩资历浅,跟那些希望晋升局长的人比肯定差好大一截。
下午打电话给组织部长,瞎扯了一通废话,就问他上午见县委书记谈什么事?是不是那个空着的局长人选有些儿眉目了?组织部长忙说:“不是这事,不是这事。这么重要的人选,我当然得先向你请示汇报。”
李副书记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