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没什么区别!至少,我们赵家多了一个干事的人。”
汪燕并不觉得二少爷一无是处,不吵架的时候,他还是挺会关心人的,每次从外地回来,他总会去机场或车站接她,总会酸溜溜却让人很感动地捧着一束鲜花。他还会说她喜欢听的话。
——你真漂亮,像这束鲜花一样。
——这几天好想你哟!
——我发生,我一天比一天爱你了。知道吗?不是喜欢,是爱!
再看他站在北风下,被风吹得脸色苍白,嘴唇乌黑,汪燕再苦再累,也被他融化了,说话的语气也变了:“是不是在家里干了什么坏事?”
“我是天天都在家里干坏事,天天都看你那些画像,天天都抱着你的画像睡觉。”
汪燕点头他的头额说:“说你满脑子乱七八糟,你还不承认。”
“我又不是对别人乱七八糟。”
回到家,她那些画像像开画展似的,摆满卧室四壁。
“你有没搞错?让人看见好看吗?”
二少爷帮她拉大衣,说:“这是在我们的卧室。”
“卧室就没人看了?”
“我不让任何人进来,佣人也不准进来。”二少爷把大衣挂在衣柱上。
“都收了!”
二少爷话里有话地说:“你不觉得,看着这些画像更有情趣吗?”
汪燕娇滴滴地骂道:“流氓,你好流氓!”
“你骂我流氓,我不流氓是不是太亏了?”
“我累了。”
“你可以不用动,躺在床上好好享受。”
二少爷把她抱起来,向大床走去。
465 吃软饭的小白脸
汪燕还发现二少爷的另一个好,就是与世无争。他管你世界变成什么样,自己始料沉浸在他的艺术里。汪燕不让他画人体像,他就改画景物。成天不出门,只是呆在家里画静物画,两个苹果,一束花。假山倒影,水中画。
这样多好?这样的男人才是自己的男人。汪燕闯荡这么些年,看透了男人,只要出息,在外面什么坏事都干,像大少爷对大嫂好不不得了,出差在外,左拥右抱,一个个水灵灵得比他女儿大不了多少。听说,他在外面还有二奶三奶,听说,二、三奶都生了孩子,其中一个还是男孩。哪知道什么时候,二、三奶一个反击,大嫂在赵家还有没有立足之地?
偶尔,也会想起张建中,想他们生意上的合作,想他们有过的疯狂,想自己突然嫁给二少爷,他会不会痛苦?一个招呼也没打,分手的话也没有说。汪燕倒没觉得有什么痛苦,本来,她就没有给过他什么承诺,她始终说的是,他们只是一种合作,合作结束了,也就结束了,有必要说再见吗?
过了些日子,冷静下来想,倒觉得跟他挺合拍的,虽然有吵有闹,有意见分歧,做起正事来,却有一种说不清的默契。她想,如果,不是做了赵家二少奶,还跟他一起冒险走咸水货会不会闯出一片天地?
说心里话,按那时候的标准,还是很能赚钱的,还是可以过一种有钱人的生活。但是,融入赵氏家族,她才发现,什么是真正的有钱人,才知道,纵使跟张建中走一百趟一千趟咸水货也很难达到那种高度。人家做一笔生意,简单得很,坐着喝杯咖啡,按按计算机,合同一签,就是几百万几千万。
张建中跟她再合拍,她也不想回到从前了。当二少奶多好,既满足了钱的欲/望,又能满足做生意赚大笔的惬意。
那次,山尾村的村长进省城看小倩,说张建中调回县城了,说张建中偶尔还回来跑一两趟咸水货,说张建中结婚了,新婚是县委副书记的女儿,汪燕心里便酸酸的,想你张建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以为自己见钱眼开呢!你却是见官眼开,想着傍岳父往上爬。
再想想,人是不是都这样,找不到依靠时,都说要靠自己,眼前有大树可傍的时候,又都想着往树上爬?
“那个女人漂亮吗?”
“听说很漂亮。”
汪燕笑了笑,装着开玩笑地说:“有我漂亮吗?”
村长不假思索地说:“没有,肯定没有。县城的女孩子怎么也没有省城的女孩子漂亮。”
汪燕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会儿想,张建中一定是对她失望了,才随便找个人嫁的,既然得不到爱情,就选择一条有利于仕途的路。一会儿又想,张建中真不是东西!幸好,先走了一步嫁了人,否则,他也会甩掉你,跟那个副书记的女儿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