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的语气加重了:“你要扛下去吗?”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当时,也不知怎么的,就把林业站长的名单写进去了。”
死都要咬住这一点,这只能说明,自己的工作有失误或疏忽,否则,就是别有用心,问题就更大了!
“看来,你是一定要扛下去了!”老李摇了摇头,说,“你怎么还是那么糊涂呢?你这么扛着有用吗?对自己有好处吗?我们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幕后主使并不是你,搬掉张建中真正得益的不是你,你只是被别人利用了。你不说,等于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上身。组织上会怎么处理呢?我想你比谁都清楚,你就这么牺牲自己,保全真正的幕后主使吗?”
“没有幕后主使!”
陆副书记说这句话已经带有哭腔了。他不是在演戏,而是发自内心,你糊涂啊!怎么就为那一时之气干了傻事?怎么就轻信了镇长?当时忍一口气,退一步,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吗?就算你失误疏忽,老李也不会轻饶了你!
镇长他/妈的,把你给害惨了,他躲在幕后干手净脚的,你却把自己的政治前途给葬送了。
“还要我把话说得更清楚吗?”老李说,“你认为,在这个场合,我说话会有所保留吗?我就是点名道姓,也是一种内部谈话,即使说错了,也不必负责。我不说,是给你机会。”
虽然,恨不得千刀万剐镇长,但还是不能说,失误疏忽,你老李再不能轻饶也还会顾及到影响,还会有一个底线,如实交代,不仅撤你的职,把你清理出干部队伍也绰绰有余。
目前,陆副书记已经不是在保镇长,而是沦落到保护自己了。
老李下了最狠的一招,不再跟他磨时间。
——话谈到这里可以结束了,我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死扛下去,还是如实交代,完全取决于你自己。
——我们都很忙,不能为这么一件小事浪费太多时间。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想明白了,直接跟我说也行,跟常委或副部长说也行。
老李站了起来,常委和副部长也都站了起来,摆出一副散会的架势。
“我真不什么要交代的,该说的我都说了。”
“这些话,你跟副部长说吧!”老李对副部长说,“毕竟,是下面上来的干部,午饭你安排一下。”又对常委说,你留一留,我还有事跟你商量。
这等于下逐客令了,副部长拿着笔记本往外走,陆副书记犹豫了一下,也跟在后面出去了,活该你倒霉,怪得了谁呢?你不轻信镇长,他能把你怎么样?你不跟张建中斗气,会身败名裂吗?
陆副书记从千刀万剐镇长到责怪自己,可说是一个质的飞跃,至少汲取了失败的教训,退一步海阔天空啊!你再跟镇长斗气,以为可以拉他垫背,绝对是大错特错,扛下来只是工作失误,坦白交代,你更死无葬身之地。
两者比较,塾轻塾重,太明显了。
这时候,张建中敲开了高书记的办公室,惊讶得他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你这环境太不一样啊!”张建中大大咧咧地说,掩饰着内心的尴尬,发生食堂争吵,虽然,彼此都做了让步,也摆出了和好的姿势,但主动找上门,心里那道坎还是有点过不去。
高书记也“哈哈”笑着说:“富裕地区嘛!总不可能像边陲镇那么寒酸!”
在边陲镇,高书记的办公室已经够宽敞了,城郊镇的办公室更是宽敞,而且装修的格调也很高,茶几和小型会议桌都是云石的,地板也晶亮得可以照见人。
“常委办公室也没有你的规格高。”
“都是下面弄的,我一点要求也没提。他们说,经常有外商来谈投资,不充充门面不行。这个你是最清楚的,当了几年的总经理。有时候,就是要打肿脸充胖子!”
“在这种环境下办公,心境不可能不亮堂。”
“你还年青,有大把机会啊!”
坐在沙发上,那种柔软的感觉也不一样。
高书记往他怀里抛去一支烟,彼此都点着了,话题也转入到了正题上。
“你不会只是来看看我,说吧!想了解什么?”
“不知该怎么跟你说,总之是焦头烂额。”张建中也直截了当,还有什么好瞒的?越瞒越假。
“边陲镇那班人,不是什么好茬!”
“我有一点不明白,你当书记的时候,怎么就风平浪静?”这话是事实,却也有吹捧的意思,反正是要说了,为什么就不能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