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自己,这是不是一次演练,一次蜕变,你张建中正准备要换成另一个人,上天先给了你这么一次禽兽不如的选择。结果,你选择了,你很乐意脱胎换骨,禽兽不如。
那还等什么?朝着目标往前冲!
张建中把陆副书记叫到办公室,周镇和永强已先一步到,他不再藏着掖着,就是要让陆知道,他更重周镇。春节上班才一个星期,周镇已经跟县公路局搭上了关系,资助边陲镇修路的经费已落实得七七八八,你们可以吗?我张建中当副镇长的时候就懂得用此招,不管周镇是否借鉴,但他总比你陆副书记强吧?不仅仅是陆副书记,镇长也只是懂得花钱的货色。
这时候,张建中已经听说外甥女洗冤的事了,先是郝书记告诉他。
“还没到吗?车开慢点,确实不行,停在路边休息一下。”
张建中不接她的话,问:“还有其他事吗?”
“你和外甥女的谣言澄清了。”郝书记也意识到张建中在回避他们之间的话题,表现得像平时一样。
“怎么澄清的?”
“外甥女被妇联的人B去医院体检,医生出具了她是处女的证明。”
“一帮禽兽不如的家伙!”
张建中可以猜想得到,妇联那班帮人是如何对待外甥女的,否则,谁会去做那样的体检。然而,话一骂出口,他便不知道是在骂那些人,还是在骂自己。不知郝书记又是什么感受?
“澄清总是好事。”郝书记在电话里说。
“是好事!”张建中重复了一遍。
他到了边陲镇,敏敏才打电话过来,可能是从郝书记那听说来的。不知郝书记回到家后,怎么面对敏敏。话还没说完,老李又接过电话,说:“别放过陆,就是工作失误也可以降他的职,你整理一个材料送上来。”
张建中又多了几分歉疚感。
“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不会。”
老李听了怪怪的,说:“我知道,这些天你受了不少委屈。”
“有你撑腰,我不委屈。”
“那就把那些跟你作对的家伙收拾好,不要手软!”
“决不手软!”
此时,张建中便把那名单甩到陆副书记面前,说:“你给我解释清楚,我不听你向老李解释过的话。”
“除此之外,我再没有解释了。”
“还是工作失误吗?”
陆副书记点点头。
“你在组织部可以这么说,你在老李面前可以这么说,在我面前,你难为你也说得出口。”张建中弯腰拿起那个名单,递给周镇,说,“你看看,都是些什么人?”
周镇看了看,嘴角挂起一丝笑。他不敢太露,毕竟,还不知道张建中的打算,更不知老李的态度,一直以来,张建中器重陆副书记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因为这个名单,他能把陆副书记怎么样?有时候,骂得最凶,并非憎恨一个人,还因为恨铁不成钢。
陆是副书记,他也得罪不起。
永强的态度却完全不一样,他是张建中的人,这是全镇都知道的,有时候,张建中不便说的话,便由他替代说出来,即使是陆副书记,也不怕得罪。
“这些名单,有七八成都是跟镇长走得最近的。这些人会不会说张书记的好话,非常值得怀疑。”
“他希望的就是这个结果,也达到了这个结果,但没想到外甥女证明了我的清白。”张建中说,“现在,只能有两种可能,第一,你草拟这个名单,居心不良。第二,有人授意。你自己挑吧!希望是哪一个。”
哪一个可能都要命!
以为什么都不说,只能是工作失误,张建中更狠,不说反而居心不良了,但现在还能把责任往镇长身上吗?他肯定不承认,甚至会反咬你一口,你故意草拟这个名单,就是想诬陷他,制造他与张建中的矛盾,从而,搬掉他,自己代而替之。
镇长的话更可信!
因为,你曾组织部在老李面前誓言旦旦,没人授意你。
陆副书记说:“如果,你在党委会上,随便公布哪一条罪状,我都认。”
看似平淡,却是最有力的反击。你敢在公开场合,即使在镇长前面说那个名单是亲镇长派吗?敢说我陆副书记是授人之意,草拟的那个名单吗?那时候,镇长会反击你。
张建中笑了笑,说:“你太天真了,要不就是把我看得太没有智慧了。组织部要我调查清楚事件真相,我只要把有理有据地把这两种可能反映上去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