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中见何明有些放不开,便问他怎么回事?你不觉得,我们这是一个团结的集体吗?不觉得跟我们这些大老粗在一起很随意吗?
何明说:“是团结的集体,是很随意。”又说,“你张书记怎么是大老粗呢?说我大老粗,也不会说你大老粗啊!以前,你是县委办的,也是拿笔杆子出身的。”
“那都是陈年老帐了。在边陲镇泡了这么多年,我是一点文气也没有了。”
张建中喝得头额直冒汗,擦了一把说,“你也要变成大老粗,总这么斯斯文文,没人听你的。你就没觉得,群众敬着你,躲着你?”
“是有这种感觉。”
“所以,你要改变,丢掉那些机关作风。现在,你是一个乡村干部,你就要变得乡村干部,想当初,我们是骑着单车下乡的,到了下面就跟村干部拼酒,感情就这么拼出来了。”
“我缺少的就是你张书记那股子拼劲。”
“你不缺,缺的是放下架子。你越端着架子,老百姓就越不卖你的帐。比如拆天线,你赤膊上阵,谁敢碰你?你敢动我们何副书记一根毫毛?你越跟他们讲道理,他们不会以为你尊重他们,相反,他们觉得你害怕,不敢动他们一根毫毛!”
大家“哈哈”笑,想何明赤膊上阵,皮包骨头,别说老百姓动他,就是一阵风也可以把他吹起来。
周镇一边笑,一边说:“还不敬张书记一杯?把压箱底的经验都教给你了。”
何明就胆颤颤地敬张建中,说:“半杯,我只能喝半杯了。”
“刚说批评你呢!你就犯毛病了。喝干了!”
永强也说:“闭上眼睛,一口喝了。”
那副书记也说:“就当是农药,一仰脖子喝了。”
何明举着杯,说:“我有一个请求。”
周镇说:“屁话多!喝了再说。”
永强说:“不会是怕喝了这杯酒就倒下了,所以,先要把话说完吧?”
“是的。是的。”
629 玉皇大帝的传说
何明没喝酒还藏着掖着,喝了酒,也增添了不少豪气,他说:“我知道,你们对我有隔阂,你们对拆天线有猜疑,认为是我争取回来的,所以,一直不上心。我承认,在这事上,我曾有过二心,曾想表现自己,但后来,我不是接受批评了吗?我不是尽心拖那科长不写那材料了吗?后来,应该是女部长跑到书记那告的状,跟我一点干系也没有。”
张建中笑了起来,说:“我先把这酒喝了,喝了再告诉你实情。”
说着,真把酒喝了,何明那敢怠慢,手忙脚乱地也把自己的酒喝了。
——这事我没怪你,一点没有。我们有缘在一起打天下,不要互相猜疑,唯一不满意你的地方是,你脑子转不过弯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没有在女部长面前说我想要说的话。我们是一个集体,我们集体做出的决定,要不折不扣,要一致对外。
——我知道后来的转折与你无关,你也不可能跑到县委书记那去告什么状,县委书记的门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一个镇委副书记可以敲开县委书记的门?老李跟我说得很清楚,以后,边陲镇能争取到的荣誉都要争取,因为,我们是县委书记的联系点,我们不但在为自己争光,我们也在为县委书记增光。
——我很清楚,你是嫌我们这几天没过问你的工作,刚才也把你的工作放在第二位,其实,你误会了。当然,我还是很高兴你能把自己的误会说出来。我希望,在座各位,以后有什么话别藏在心里,有什么想法都说什么?很多彼此不和就是因为一些小误会,慢慢积累起来的。
张建中说:“天线的事,也是边陲镇的大事,我们要搞好。刚才,我还在想,我们要靠宣传部那帮人,靠他们给我们鼓吹,靠他们帮我们把边陲镇宣传出去。这第一步,就是把典型打造好,第二步,争取他们支持,在县里市里帮我们炒一把。”
其实,他还想得更远,是不是把那个钟真涛请过来,把他那些媒体朋友拉过来,帮边陲镇鼓吹鼓吹,而且,还在省城立一个大广告,广告的内容也想好了,——边陲镇是一块待开发的处女地,这里离香港五十多海里,欢迎投资商来这里发大财。
为什么用处女地呢?这里静悄悄,为什么说离香港近呢?为什么只叫投资商来发财呢?而且还是发大财。
心怀鬼胎的人一定看得懂!
接下来的日子,张建中的计划在一步步实施,圩镇的天线强硬拆,沿海村的天线拆了两条村,一条是山尾村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