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有人按门铃。
张建中从无边无际的飘渺中回到现实,疯了,你真疯了。你张建中被荷尔蒙憋得大脑不正常了,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敢想?你他/妈的,还不成种马了?你他/妈的,还不成吃软饭的了?
与敏敏结婚,就有那么多人说你吃软饭了,再要跟三小姐在一起,你还等于向全世界宣布,你就是一个赤/裸裸的软饭王?
他发现了一个很大的漏洞,除非你与敏敏离婚,否则,你怎么可能跟三小姐在一起?你以为,旧社会啊?以为还是三妻四妾的年代啊?就是回到从前,三小姐也愿做小吧?
张建中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敏敏可是去治病的,不管她能不能原谅,不管她还会不会回来,只要你跟她还有一点儿关系,你就再也不能背叛她,就算你要跟三小姐在一起,你也要等到你们解决了婚姻关系。
“叮咚,叮咚。”门铃又响了。
这次,张建中彻底清醒过来,打开门,秘书站在门外。
“怎么这么久?”
“没听见。”
“怎么会听不见,你们在干什么?”
“我打了一个盹。”
“三小姐呢?”见洗手间的门关着,推了一下,三小姐惊慌地大声问:“干什么?”
她倒是没听见门铃声,脑子里装满了那条丑陋的眼镜蛇,摸黑洗澡似乎是一件很不好的事,太多想象,总想着那条眼镜蛇在自己身上游走,一会儿,在脖子上,一会儿爬到胸前,一会儿,又顺着水流往下走,她夹紧自己双腿,对自己说,绝对不可以,绝对不能让它往里钻。
第一,未必钻得进去。
第二,也不允许让它钻进来。
她对自己说,除非是自己的丈夫,否则,谁也别想践踏这块圣洁地。虽然,还不知道那个男人在什么地方,但你必须留给他。
也知道现在的人不太在乎,也知道自己的丈夫一定非常出息,也就是说,在他认识你之前,会有很多诱惑,应该不会像你那么死守,但守不守是他的事。
你愿意为他死守。
从来没有面前这样一个问题,是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恐怖,眼镜蛇都那么吓人?她想,到了那一天,自己顶得住吗?应该不会吧?应该各人有各异吧?她希望自己遇到的是一条温柔的眼镜蛇。
然而,她还是被刚才看见的眼镜蛇纠缠不休,仿佛自己的手就是那条蛇,不停地在游走。
她不让手触碰那块圣洁之地。
门突然被很用劲地推了一下,她从幻想中跳出来,人也蹦了起来。
张建中说:“三小姐在洗澡。”
秘书见张建中穿戴整齐,这才松了一口气。
“主管怎么样了?”
“睡了。”
那家伙回到房间嘴就叨叨不停,说个没完没了,好不容易才睡了,秘书便马上过来了。虽然,知道自己与三小姐不可能,但也不想让张建中占便宜。
在他的记忆里,三小姐还没对那个男人那么情长,说他们是合作伙伴,但三小姐接触的伙伴少吗?长期客户少吗?不是谈生意的时候,她几乎不与任何人有牵连,只有这个张建中,有事没事,三小姐总像是惦记他,没有理由也找理由去见他,就像这一次,他那个坏厂能有什么合作项目?他这才上任,又有什么看头?
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特多余,人家要发生点什么事,在边陲镇就发生了,别说走私那会儿,在那边投资搞酒店,三小姐住了那么长时间,天天见面,天天大海、沙滩、阳光。
“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跟三小姐还有些话要谈。”张建中笑了笑,说:“你对我那个厂有什么建议意见?”
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客气地说:“现在的国企,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政府出台的政策对外企,对民企更有利,这是大环境,也就是说,今后一段时期,政府扶持的是外资和民营,国企将会慢慢退出历史舞台。
——原因很简单,国企姓国,与你们这些政府官员的政绩挂钩,干好了,往上升,干不好,也不追究责任,所以,大家追求的是政绩,而不是企业利润,可持续性发展,总有一天,企业会被你们这些人拖垮。
张建中笑着说:“照你这么说,我倒像是来善后的。”
“也为一定,或许,你还能分最后一杯,货款搞几个项目,弄点虚假政绩爬上去,接替你的人就要替你还货款,替你堵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