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遥,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比铜钱还要腥臭。
如果说,大哥和汪燕是圈外人,眼睛往钱眼里钻,他一点奇怪,但文化厅的人,那些捧场同行,那些鼓吹的专家学者,也往钱眼里钻,却完全把他摧毁了。
在他的心目中,他们是站在金字塔尖的理想化身,闪烁着神一般的光芒,感觉自己与他们一步步接近,有朝一日,也将成为他们中的一员,那知,他们却是一群食人间烟火的俗人,比自己还要俗不可耐。
汪燕走过去,轻轻用腿碰了他一下。
“你不要碰我!”他的声音软弱无力。
“有什么好沮丧的?”汪燕说,“那些人比你还龌龊,你应该觉得安慰才是。”
——你以为,就只有你用这种方法成功吗?那天,你不是看到报纸上写的一篇文章吗?还说那个作家多有名吗?他不是也写文章鼓吹工厂企业,那文章是发自内心的?鬼才相信,他还不是被工厂企业收买了。
——其实,也没多少人知道实情,那些专家学者不会四处乱说你事,他们张扬出去,比你更丢脸,只要你自己放平心态,只要你认为自己还是一位知名画家,那你依然让许多人仰慕,你还可以去参加艺术家组织的活动,还可以被邀请去各大专院校作报告。
——赵氏企业发展到现在,想省也省不了那些钱,时不时总有些部门单位的人要大哥赞助,搞晚会,搞什么评奖活动,甚至于政府搞民心工程也要赞助,别管政府把纳税人的钱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这些额外开支总少不了。
“拿出一部分资助你,实现你的梦又有什么不可以?”汪燕又碰了他两下,多少带有点暧昧,“起来吧!你不丢人,总比那些真正的艺术家厚着脸皮要企业赞助,帮企业说好话,误导百姓要好得多!”
二少爷抬起头看她,眼里还有泪花。
“你哭什么哭?把女人带到家里来,还好意思哭?我不管你是不是清白的,反正以后就是不可以,不仅不可以带到家里来,就是在外面也不可以,你要还想像个艺术家,就不许行差搭错,否则,我把这些都公诸于众,让你身败名裂。”
汪燕嘴上狠,心里却没底,二少爷一意孤行,你又能把他怎么样?他勾搭上别的女人,跟你闹离婚,大哥终始还是站在他那边,毕竟,你是外人,你是靠他与赵氏有那么一层关系的,没有他,你汪燕还能算是赵氏的人吗?
“以后,你还画画,还当你的艺术家,我支持你,全力支持你!”汪燕把他拉起来,“你不是要画女人吗?你可以画我啊!你想怎么画都可以,穿衣服也可以,不穿也可以。什么样的模特儿有老婆更能满足你,而且,还不用花钱。”
她把二少爷推进画室,把画架上画到一半的画扯出来,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画,你画。
——希望我摆什么样的甫士?
——不穿衣服的是不是?
汪燕一边说,一边脱衣服。
——你不能有邪念啊!
——我只为艺术献身,不为你献身。
她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摆出各种甫士,每摆一个就问,——可以吗?这样可以吧?不行再换一个。
——站着好?还是坐着好?
——双腿夹住,还是不用夹?
见二少爷依然一脸木然,就搂住他脖子,说:“好了,好了,不要那么沮丧了,要不,我先为你献身。”说着,用移动小腹挑逗他,身子一矮,滑下去刺激他,二少爷受不了了,抱着她的脑袋吸冷气。
——你要忍住,你不能有非分之想啊!
——你是艺术家啊!你不食人间烟火啊!
二少爷顶不住了,屈服了,然而,他像一只咆哮的猛兽。
“这样多好,这样才恢复你人的本性,艺术家也是人,艺术家要吃饭,要穿衣,也要女人。”
此时,汪燕早把张建中忘得一干二净,安定对于她来说,太重要了,锁住二少爷的心,对她来说,就是全部。
这时候,王解放正要跨上他那辆面包车,脚下一滑,差点摔下来,突然,有一个黑影冲过来扶住他,定神看,正是出车回来的儿子。
“你喝酒了。”小王嗅到他嘴里喷出一股酒味。
王解放挣开他说:“喝了一点。”
“你都站不住了。”
老婆在后面说:“你别让他开车。”
小王问:“你这是去哪?”
“去接你郝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