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弟,难道你的母亲没有告诉过你,你随身携带的紫铜鲲鱼正是五年前报纸上轰动一时的九魂铃吗?”
黄姚然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从白小初头顶劈下来,她陡然想起西北大漠摸索出来的凤凰和九个铃铛。她当时就很质疑,觉得不是出自母亲之手。
白小初身体微颤,如果她手里的紫铜铃铛是报纸上的九魂铃,那她父亲是谁?不,她母亲说过,她父亲是个没良心的普通人,怎么会和考古学家扯上关系?
“老先生,你定是与我开玩笑,我的铃铛怎么会是考古学家的呢?你会不会认错了?”
“开玩笑?我的时间所剩无几,你觉得我有必要跟你开玩笑?你若不信,我给你看一张照片。”黄姚然拿出半张残旧的照片,递给白小初,“照片里的紫铜鲲鱼就是考古学家发现的,据我所知,这篇新闻报道前,考古学家就已经失踪很久了。若你还不信,可以回去问你母亲,也许她会给你答案。”
白小初难以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她又不得不信。她为何怕火,为何记不起五年前的事情,身上的谜题不胜枚举,她无法解释。她幻想过父亲,外貌性格,职业能力,建筑工人,水泥木匠,菜农…唯一没往上想。
自己家的情况穷到连吃饭都成问题,父母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有风光的职位。现在,黄姚然告诉她,她的铃铛来自考古学家,不就说明父亲是考古队?
“我要见我母亲,问清楚。”
黄姚然:“你母亲在美国医治,费用远远超过我给你的六十万,我送你去美国问清楚真相,但是回来后,你就得替我做一件事。”
机票是下午三点半的,刘琼陪同白小初一起飞往美国。
临夜,飞机降落滑行,白小初跟着刘琼下了飞机,路过便利店,白小初注意到自己的头发,买了一顶帽子戴上再赶往医院。医院是黄姚然跨过融资的私人医院,里面任职的是清一色外国佬。白小初不识路,只得跟着刘琼走。
美国佬都认识刘琼,见着他就给他打招呼,握手,白小初心情复杂,到了病房门口,刘琼才示意她进去。
病房的设备都是高科技,桌前还摆着丰富的早餐,看样子,老先生并未亏待她的母亲。
“妈…”白小初努力憋着泪水,不让自己哭,她最不喜欢在母亲面前哭,生怕母亲担忧。
林彤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注视着许久不见的白小初,她伸出手,握紧白小初。
手,冰冰凉,还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大夏天的,怎么就把帽子带上了,不热吗?”
“妈我不热,倒是你,都瘦了。你以前老说我瘦的皮包骨头,一点都不好看。这回轮到你了吧?”
“我在这里住着不舒服,想回去了。这里的费用贵的吓人,我就算挣一辈子,也还不起。”
白小初红着眼眶,这才两个月,母亲就被病魔折腾的瘦骨嶙峋,她才三十七啊,一个女人最风韵的年华。
她怕自己掉眼泪,扭头把眼泪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