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的嘴角向下面弯了弯,“沈琉云。”往前逼近一步,“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特别可怜?特别需要施舍?”
沈琉云看着白飞飞慑人的眼,“你现在看起来……”
“砰——”
白飞飞那一拳直接砸在他脸上,没有防备的沈琉云一下子倒在了盥洗台上,他的手扶着镜子,似乎想要站起来。
“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白飞飞抓着沈琉云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来,“嗯?”
沈琉云嘴角有些淤青,但是声音还是很镇定的,“你现在看起来需要去医院。”
白飞飞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她把这当做了讽刺!
她抓着沈琉云的头发,把他往镜子上撞,而沈琉云居然没有反抗。
没两下白飞飞就停住了,这算什么?迁怒别人?
“发泄够了?”底下传来沈琉云淡淡的声音,“够了就吃药去,我买了胃药。”
白飞飞慢慢松开了他,看沈琉云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奇怪的生物。
沈琉云毫不介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点点血迹,就转身出去了。
白飞飞依然站着没动。
没过一会儿,沈琉云又进来了,还重新倒了杯水,手里捏着两粒胃痛的药。
这次白飞飞没再拒绝,居然还真的接过了他手里的药跟水。
沈琉云放心了,开始拾掇自己额头上破皮的伤口。
他的皮肤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猩红的血流在上面,颇为狰狞可怕。
白飞飞好像这个时候才真正看到“她”,这个女孩比起一般女生高挑的有些过分,脸上没有化妆,却十分清新秀美,是个不可多得的清丽佳人。
白飞飞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
任性的贺翊贺大少最近心情有点微妙,除了坐飞机回B市的时候还是笑着的以外,这几天脸上都是结着一层冰霜。
贺翊最近总是想起一个人。
白飞飞。
按理说,贺翊回到B市,简直是如鱼得水,这地方什么好玩的没有?就是十个白飞飞都应该忘了。
可是……
贺翊突然觉得,已经没有出去浪的必要了。
根本提不起劲。
全是些庸脂俗粉,哪像白飞飞,一点都不矫情造作,不管是倔强还是顺从的样子都十分叫人心动……
啧,怎么又想起她了。
那天他走的匆忙,也不知道白飞飞伤怎么样?
……靠,他关心这个干什么,真是疯了。
贺翊暗自唾弃了自己一番,就被打断了思路,“贺哥,涂浅浅还在外头跪着。”
贺翊这时才回过神来,瞥了说话的人一眼,懒懒的说:“她喜欢跪,就跪吧,没有48个小时别起来。起来了可就没诚意了。”
“是是,我会转告她。”
贺翊挥了挥手,那人就出去了。
贺翊哼了一声,当时他交代了下面要自己处置白飞飞,那个涂浅浅还真以为自己是贺家的少奶奶了,居然敢擅自动手,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要不是贺、涂两家的生意还有往来,他老早就把她丢一边去了,现在婚虽然不急着退,不过惩戒还是可以有的。
哼,白飞飞既然能跪,她又有什么不能。
还有白飞飞……贺翊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直到今天他居然都能清晰的记得第一次看见白飞飞的情景,那时候白飞飞在跟人打架,在夜店里,模样又凶又狠,眼角那里挂着血,手上拿着一个碎掉的酒瓶。
站在倒地的人中望过来。
只是那一个眼神,贺翊就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个人。
真的是非常喜欢。
就好像在瓦砾里面发现了一颗名贵的珍珠般的喜欢。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被那一眼迷惑了。
此后他大度的接纳这个没身家没背景的家伙进入他们的圈子,给她庇护,给她挥霍的钱财。
奇迹一样的是,按照他贺翊喜新厌旧的程度,他竟然对这个人的兴趣维持了半年之久。
而且这兴趣到现在还在。
仿佛是想通了什么一样,贺翊的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眼神犀利仿佛将要狩猎的猛兽。
“白飞飞啊白飞飞,那就再和你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