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你也没有必要知道了。”秦臻说了一句他觉得最不该说的话,“银行卡在下面,密码是你身份证的后几位。”
白飞飞当着他的面,把卡夹里的身份证滑开,露出里面的银行卡。
“这件事,你别当着别人说,不然……”这一句才是最最不该说的。
秦臻知道不该说,但是他偏偏就说出来了。
“不然?”白飞飞薄薄的唇上下翕动,她的唇太薄了,所以显得薄情。说的话也都如同刀子一般。
秦臻不说话了。越跟白飞飞这个人接触就越发觉,这个人倔,冷,偏偏又矛盾的叫人有一股子从心尖儿上涌起来的怜惜感。
这是一个欺骗。这是一个谎言。
“对不起……”秦臻没对谁道过歉,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迎面白飞飞那一巴掌就落了下来。
那一巴掌打的特别重,秦臻半张脸都肿起来了。
秦臻半张脸都肿了,被白飞飞捏着衣襟,薄唇还勾了起来,“下手还真狠。”
白飞飞这一次没有再说别的话了,她捏着秦臻的脖子将她压到椅子上,眼里又燃起了那种叫人胆战心惊的凶光。
“我以为,你是个什么样正直的人,现在看来——”白飞飞松开了手,看着秦臻瘫在椅子上喘气,“不过如此。”
秦臻瘫在椅子上咳了咳,嘴巴里的血腥味逸散出来,像在看孩子使气,“消气了吗?”
白飞飞再也不看他一眼,转头回去了。
车厢里的人看着白飞飞从他们面前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面前走过去的这个人,一点人气儿都没有了。
以前白飞飞再冷,你也只当她脾气古怪,而现在她这个模样,却是仿佛把所有人都排斥开了一样。
有人在给家里打电话。
“哎呀我累得要死,开房车过来,带衣服我要换。”
“妈,我现在在火车上,马上就要回来了。在车站等我啊!”
“你更年期了啊,那么啰嗦,我又不知不知道的,烦不烦啊。”
……
只有一个人,是没有人等待的。
白飞飞坐回了座位上,她一句话都不说。
她身后的那只狗,仿佛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一样,都不敢趴在她的腿边儿了,就蹲在走道上。
沈简渊看到白飞飞脸色不对劲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苏媛——”
白飞飞的目光陡然刺了过来,慑人的要命。
沈简渊只感觉,这个他以为知道的够多的人,其实他一点都不知道。就像现在。
白飞飞把桌子上的包拿了过来,攥着,骨节都因为她用了太大的力气而泛白泛青。
沈简渊看到了,她抓着包的手在发抖。从指尖儿开始哆嗦。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进入了一种谁也进不去的状态。
白飞飞只觉得胃里又开始难受了,那股难受翻江倒海,让她咬着牙,抓在手心里的卡包四角都把她的掌心戳伤了。
但是她能说什么,她能做什么?
她从一开始,都是一个替代品,她所做的一切反抗,在别人眼里都是那么好笑。
她以为她可以不让自己受欺负,那也只是她以为!
“苏媛——”欧阳霖也感觉到了,从位子上站起来,向着白飞飞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