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眉宇的唇慢慢往下亲去，从眉骨到鼻梁，从鼻梁到脸颊，然后落在她的嘴角。
他应该是不敢亲她的嘴唇的，所以只敢亲在嘴角。
白飞飞的嘴巴抿着，他感觉到了抗拒，就退开了。
白飞飞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方才那小心翼翼的嘴唇，又在黑暗中落了下来，亲着她的面颊，唯独避开了她的嘴唇。
那吻起先还是温和的，然后又变成一种近乎掠夺的啃噬，唇舌中的唾液将嘴唇濡湿，那样粗粝的嘴唇，变得不可思议的柔软。
他始终都没有亲白飞飞的嘴唇。
白飞飞竭力的睁大眼，似乎这样就能在黑暗中看出那人的模样来。
是谁？
那个人亲了她很久，一旦白飞飞有所异动，套在她脖子上的铁链就会倏忽间收紧，将她勒的喘不过气来。
她只能在这黑暗中，接受着一个人的亲吻。
两个人的脸颊是如此的接近，在这样的黑暗中，只要有一线光明，他们就能看到彼此的面容。
但是这黑暗太深了，深的连最后的一线光明都排挤出去了。
白飞飞碰到了那个人的面颊，瘦削的，冰凉的，湿润的。
白飞飞睁着眼睛，她在问，“你是谁？”
那个人亲吻的动作一顿，然后落在她鼻梁上的唇张开，露出里面的牙齿，牙齿咬在她的鼻尖上，重重的咬了一下，然后退开。
白飞飞的手又在挣扎了，她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候一样希冀光明，她想看清楚那个人的面容。
“你是……”白飞飞的话没说完，那张嘴唇就贴了过来，牙齿咬着她的下嘴唇。
血腥味渗进了沈琛紧紧抿着的嘴唇，同时渗进来的还有味蕾可以感知的咸涩味道。
白飞飞的嘴唇被咬破了。
还是顽固的黑暗，在这样的黑暗中，好似只能感知到对方的呼吸。沉重的，一声一声，叩着耳膜。
那凶猛侵占过来的嘴唇终于退开了，白飞飞还没有从其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对方的一声惊喘。
那喘息是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唔——”
白飞飞双臂又开始扭动起来，脖子上的铁链突然被拽紧了，她的头抵在铁门上，呼吸变成了一件非常艰难的事。
那个人是要杀了她！
“你是……”白飞飞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但是好像又不能确定。
因为在她印象里，那个人总是温文尔雅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一个亡命之徒。
脖子上的铁链几乎已经要将她的脖子绞断，那个人应当是把那铁链挽在手上，拼命的往后在拉拽。
白飞飞身后还贴着那个人的胸膛，起伏的肋骨几乎要化作破皮的利刃将她的身体整个破开。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白飞飞却已经迷茫着。身后的那个人，是谁呢？
是不是他呢？
生命实在是太过脆弱了，扼住一个人的咽喉，不需要太久，一条生命便会消逝。
白飞飞挣扎的动作已经慢慢小了下来，在黑暗中，对方的身体一直紧紧的贴着她，这叫她在濒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所传递来的温度。
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胸腔的起伏却越来越急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