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众女眷摆放拜月的祭品,有那小丫鬟笑嘻嘻的进来回禀,说大老爷年前要回京了,在大伯祖母跟几位伯母的对话中,她这才知道了此事。
房巽并没有多想,她微笑着跟众姐妹一起说着恭喜的话,心里却只是惦记着父亲,盼望着哪一日父亲也可以回京任职,这样她就可以呆在父亲的身边,可惜父亲直到去世也没有回过京城。
眼睛里不觉就有了水气,房巽轻轻的闭上眼睛,装成困倦的样子歪在绣着石榴花的大迎枕上。
若是记得不错,那江宁知府是从四品,而国子监司业同样是从四品,何况回到京中,与大伯祖父的仕途无益。
而且如今不过是盛德十四年,三伯父到了从四品,那几年后怎么还会是从四品?那可是外放的职位,比之京官,定然是降了半级,难道是被贬?
可父亲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伯祖母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于是,房巽精通女工,琴技,博得了好名声,却读书不多,而这庙堂之事更是不曾跟她多言。
而后,她嫁去齐家,齐家是商贾之家,大伯祖母对商贾一向不屑,她不想被人看轻,就几乎没有回过房家。
齐家以药材起家,有数家药铺,婆婆杨氏因丈夫一直卧病,对她有愧,便教她管帐、学算,甚至是分辨药材,虽说她得了婆婆指点,之后接手齐家的大半生意。
房家因着齐家的生意在她手里越做越大而开始对她示好,可她的心已经凉了,对房家的示好冷淡应对,对房家的事也越来越不关心,就连后来房家私下给梁王银钱一事也是听人说说就完了。
父亲默默的叹气,母亲将她放到香楠木的八角架子床上,又拿了绣了石榴花的锦缎被盖上,这才同父亲轻道,“你若是怕大伯母不高兴,咱们去京城就是了!”
房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三伯父升了国子监司业,父亲就要去京城?
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