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给姑娘磕头!”精瘦的妇人抹了眼泪,把脏手在身上使劲的蹭了蹭,这才拿了一只馒头给婆婆,又拉了小姑娘过来,小姑娘听话的又要跪下磕头。
小喜傻了眼,只是胡乱摆着手双往后退,大春上前将小姑娘拉了起来,“大嫂您别这样,你们是打哪儿来的?”
妇人擦了擦眼睛,“庐州,年前就没吃的了,他爹跟人出去帮工,先支了十斤谷子,可今年又是旱,她弟弟前些日子又生病,看病将钱花没了,人也没留住。俺没法子,想着她大姑就在六合县,就一路讨饭过来,看能不能有条生路……”
“可是,这、这眼看就麦收了,怎么还往外跑?”小喜在庄子里呆过,知道季节。
妇人摇头,“地里收不上几颗粮,今年的赋税又加了一成,那粮食还不够交租的!”
小二倒了碗茶,递给小姑娘,小姑娘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妇人端着茶壶又倒了一碗水,笑着谢过小二,“您忙,俺们自己来。”
小喜拉了拉大春的袖子,大春这才想起,正事还没办,连忙问小二,“小二哥,你可看着一个算卦的道长?”
“那个老道啊?二位姑娘可是找他?”小二挠了挠头,往西边指了指,在最西边的一张半歪的桌子上,果然有个老道趴在桌上正睡觉。
他穿着皱巴巴的道袍,大声打着呼噜,伸出的一只方头青布鞋已然破了个洞,露出硕大的脚指。半旧的拂尘丢在桌上,挨着一壶已经凉透的茶。
两人的心比这茶壶里的茶还要凉,这老道,可是够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