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簿来瞧。
赵明端的话打醒了她,父亲母亲的失踪不是没有原因的,父亲说不定还活着,她要振作起来,或者明天父亲母亲就能回来。
这是一本泛黄的帐簿,显然是多年以前的,封面上用俊秀的楷体在右下角上写着“正明斋”三个字,只是那个“斋”字上头却少了一个点儿。
翻开帐簿,房巽仔细瞧着,这是一本点心铺子的帐,里头写满了茯苓糕,藤萝饼和各色各样的点心,茯苓糕五个铜钱一个,藤萝饼十个铜钱三个,只是那桃花酥倒是贵了不少,要一两银子一个,房巽盯看了两天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到了第三天的清晨,蒙蒙的小雨下的极密,梅香欣喜而焦急的冲进来,“大小姐,周公子回来了!”
母亲失踪的第二日,周振就去了定山寺,几日后捎了消息过来,只说去了金陵。
周振踏雨而来,满脸的憔悴。
崔嬷嬷在二门处将人拦了下来,“周公子是外男,如今太太不在家,您可不好进内院!”
周振稳稳的站在崔嬷嬷的面前,抬头与其对视,露出几分轻蔑。
他再不是那个被周家逼走的私生子,任下人仆妇也敢欺凌。他如今是六合县衙的人,跟着王之焕做了一阵子的书童,府衙的人也称上一声周公子。他曾救助灾民于水火,也曾跟着药铺粮商的人周旋,更是跟着吴主簿去对付乡间的恶霸,他再也不怕谁。
“嬷嬷,您是元元的奶娘,我也尊您一句‘嬷嬷’,我是周镇山的堂弟,按理说元元要叫我一声小叔叔,太太待我甚好,我也将元元当成妹妹一般,无论怎么说,她一个五岁女娃娃,也不用避讳我这个长辈,您说是不是?”
崔嬷嬷却是站在那里,并不打算离开。
如今谷雨把房家管的严实,白露又把着姐儿的院子,她虽是奶娘,却谁都不给脸,怎能不气?
周振脸色一沉,眼睛一瞪,“若您不要脸面,我也就不跟您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