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也没有受苦。只是那牢里太过潮湿,父亲呆了几日犯了腿疾不好出门,只得我自己来。偏昨儿个母亲又发动了,辛苦一宿总算把妹妹生下来,母亲身子不好,家里又无别人,可父亲说你一个人在这儿估计吓坏了,我便带了小厮骑马过来,我想着先把你接走,那些箱笼有下人收拾便好,咱们林家这一回虽折了许多银子进去,却总算还有些家底……”
房巽坐在美人榻上挨着林长桐,安静的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
等林长桐说完,她将头靠在了林长桐的胳膊上,像个小孩子依赖着自家哥哥一样,“表哥,我很想跟你回金陵,也很想舅舅,我想去瞧瞧舅母生的小妹妹……”
林长桐眉眼带笑,“那咱们就回金陵,父亲来时还怕你不跟我走,嘱咐了我半天。听说房家大房的人也在金陵,若是他们得了消息说不得要把你带去京城!房家大房可都是做官的,父亲不过是个秀才……”
房巽抬起头,看着林长桐亮晶晶的眼睛,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郑重的道,“表哥,我不能跟你回金陵,舅舅说的对,房家的人不会让我跟你们走的,就算我现在跟你们走了,他们也会想法子把我要过去,说不定还会连累舅舅坐牢。”
哪怕分了家,名义上,房巽还是房家的人,舅舅把她接走,房家若安一个拐卖幼女的罪名,舅舅就算是分辨也得扯上半年,到时候别说自己早就被带去京城,恐怕连舅舅一家子也得跟府衙打上半年的官司。
林长桐没有想到这么多,他本想着当天就带了房巽回金陵,这回傻了眼,“怎么、怎么会这样……”
可转眼他却起身握住房巽的肩膀,瞪大双眼,惊恐的看着房巽的脸,“元元,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凡事反常必为妖,这些事,就算是母亲那样的大家闺秀都未必想的明白,一个五岁的女娃娃,如何懂得了这许多事?
房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单纯直爽的表哥竟然也粗中有细,她一时不知怎么回答,竟是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