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读书人何其多,多一个少一个陈阁老也并不在意,直到陈家三老爷考了个同进士出来,让他没了脸面,这才关注起庶子们的学业来,那时孙辈之中,陈文朝已经展露头角,陈阁老又把陈文朝抱到了老太太跟前养着。
不知道是老太太养的不好还是陈文朝本身就是个病秧子,竟是一直病歪歪的,坊间传言,他一个月要请八回大夫。
可惜的是,他科举之时考了一甲三名,殿试的前一天,却溺死在自家的池塘里。
刘蕊儿松了手,不再去扯房巽的袖子,而是上前几步冲着陈文朝掐腰跳脚的骂道,“你这个登徒子!你是哪里来的外男,怎么进的园子?你不知道这园子里都是女眷吗?什么苏东坡,什么王安石,我们家请的可是京城最好的花匠,他怎么可能说错!”
房淑宁看着刘蕊儿因生气激动而涨红的脸,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是怎么认识这种不学无术的朋友的,竟然还说问了花匠,那些花匠恐怕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哪里知道什么苏东坡,什么王安石。自己还跟她玩的那样好?现在想来她送自己的东西,不过就是金簪玛瑙一类的俗物,果然是商贾出身的女子,不但不懂得这些典故,脾气还大的很,没有教养!
刚刚还口若悬河的陈文朝,此时些刻却是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不是说今儿来的都是大家闺秀么?怎地还有这样不讲道理的泼妇?他脸色通红却又不会还口,只愣在那里,由着刘蕊儿骂。
房淑宁也没有见过陈文朝,她心里孤疑着,见陈文朝打扮的极为素净,身上连玉佩也无,想来不知道是跟着哪位贵公子混进来的,便也退后一步,由着刘蕊儿去闹。
只房巽心有不忍,看着陈文朝涨红的脸,心里一软,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