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三个时辰,拓宇盛歌睁开眼睛,活动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脚,又喝了一杯水。吐出一口浊气,这才算是差不多缓过来,纪朗月轻声问道,“师父您好些了么?”
拓宇盛歌点了点头,“本尊睡一会,若是有人有事来报也不许打扰本尊。”
“是,弟子知道。”
拓宇盛歌这一睡,当真是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都城。一摸肚子,扁平扁平的,实在是饿得慌,也不着急去见天尧凡,索性直接去酒楼吃了个饭。等回到宫里御书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离着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听见纪凭礼在说自己的坏话,打小报告呢,守卫看见她便禀报起来,“主上,灵尊大人到了。”
“进来。”
听见守卫的禀报,纪凭礼闭嘴了,背后说说就算了,当面说估计拓宇盛歌会弄死他。
“纪太师似乎对本尊颇有意见啊。”这说话阴阳怪气的确实是拓宇盛歌的风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灵尊大人心里不是最清楚怎么回事了么?”
拓宇盛歌点点头,“当然清楚,特别清楚。”右手突然祭出覆雨扇,直冲冲地冲着他扔过去了。
吓得纪凭礼是一身冷汗,那扇子可不是纸做的,听说那扇子杀人不沾血,其实是因为那东西魔性太强了,喜欢吸人血。“灵尊大人,暗地里放冷器可不是名门正派该干的事情啊。”
“本尊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名门正派。”说罢几个闪身又向纪凭礼击去,不得不说纪凭礼还真是有两下子,拓宇盛歌每一下都是瞄准的要害,纪凭礼这么几个回合下来身上愣是没有伤口。
“主上!救救老臣啊,这么下去灵尊大人会杀了老臣的啊!老臣世代效忠天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主上!”
拓宇盛歌给了天尧凡一个眼神,天尧凡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很为难的样子,“灵尊大人,看在朕的面子上放过纪太师吧。他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来的罪过不是?”
“那是你不知道,他在朝中安插自己的势力,将自己家的人手中塞好了握住了兵权,守边疆的守边疆,守都城的守都城,你后宫有权力的妃子都是纪家女子,他纪凭礼现在踩下了楚天城,压过了百里格想一家独大,还不惜耗费大量的财力物力人力培养祭司人才,把清风朗月都想往上推,在外,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强抢民女,横行霸道,还把人家老夫妇两口唯一的儿子给杀了,他倒是会装委屈,在你面前说本尊如何如何,其实背地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想收拾本尊呢。”拓宇盛歌手中覆雨扇悠哉悠哉地摇啊摇。
纪凭礼现在也明白过来了,天尧凡根本就是站在拓宇盛歌那边的,想来也是,原本就十分喜欢的人,现在当然也还是喜欢,从天尧凡刚才说的那句话就看的出来,那就是走个过场。趁着拓宇盛歌不注意就窜了出去,对,就是窜了出去。大概也是什么特别的功法吧,拓宇盛歌自认追不上。
“你怎么还放他走了?”天尧凡一脸不解地问道。
拓宇盛歌不紧不慢,自顾自地坐在台阶上,也不管地上脏不脏,有没有人踩过,“不放他回去怎么能让他给背后的人报信。纪凭礼就是个棋子,怎么走也由不得他,就算我们现在不处理他,背后的人等用完了他也会自己动手的,用不着着急,放长线还不是为了钓大鱼。”
“你倒真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还行吧。”拓宇盛歌拍拍衣服起来,“我得回去了,那边还有事情没有处理,日后再会,放心,我一定手下留情。”
听到这天尧凡笑了,“行,那就拜托你手下留情了。”说罢还一拱手,倒真有几分江湖儿女的风范。
这话听着像开玩笑,可天尧凡回答的可是真话,一点不掺假,从当初拓宇盛歌还是楚宁寒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她是个有野心的人,她当初在朝中做的事情他也都知道,毕竟是从小浸淫在帝王之术中的人,这点门道难道还看不出来?只不过他愿意由她去,也知道她不是个不顾全大局的人,扶持百里格也会控制好度,不会产生威胁君权的存在,至于贩卖私盐,他也知道,官盐太贵了,拿捏在那几个官员手里更是水涨船高,肆意叫价,恨不得把百姓最后一点银子都压榨的干干净净,她掏空了路子,把官盐转出来,以平价卖给百姓,百姓得利才是关键,若真是什么贪赃枉法的行为,百姓还不是早就闹翻了,哪里会这么安安静静。
这七界,迟早统一,早晚都要姓了拓宇。
早晚的事儿,他看得明白。
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