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宇盛歌来的慢慢悠悠,凤麒毫不吝啬地用灵力温着饭菜,直到她到了才开始动筷子。
从前在圣界,那时候拓宇盛歌还叫楚宁寒,天狸和凤麒接触并不深,自从正式认下父母亲,到现在短短几天内她似乎对爱情有了新的定义,不同于联谊和亲,不是非要门当户对,可以抛开一切世俗眼光,到现在都没迎来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突然有了向往。
拓宇盛歌其实心里很复杂,她最近的修炼遇见了瓶颈,灵力稳固不动,这对于时刻有危机感的人来说是极其致命的体验,当本就强大的敌人都在进步自己却原地不动的时候,和冰冷的刀刃架在脖子上随时就能划破血管的感觉没什么两样。
“我想去探探禁忌塔。”拓宇盛歌传音给凤麒。
凤麒咬住了勺子,犹豫几秒,“什么时候去?”
“尽快吧。”拓宇盛歌被这种压迫感与危机感逼得深思焦虑,只想要赶快集齐七件秘宝打开那具棺椁回到神体,重新掌握至高无上的至强力量,没有能威胁自己的安全感才是安心的来源,她憧憬怀念那样的感觉。
她迫不及待想做回神。
晚上和大家商量去禁忌塔的事情,风则西难得地反驳了她,“禁忌塔不是用噱头骗人的,我们什么都不清楚也不做准备就贸然进去,先不说会不会惊动七界联盟,咱们这些人聚在一起的意义猜测是造反都不足为奇,即使冷无度再偏袒你,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一人一口唾沫都能讲咱们淹死。再说进去之后呢,我们会不会葬身于此?谁都说不准,拓宇,这事儿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吧......”
风则西难得语重心长,一本正经。哪里知道拓宇盛歌这次也是铁了心,怎么劝都没用。
“拓宇,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这么着急去的理由?”
她深吸一口气,“你不懂这种感觉,修炼遇见瓶颈就等同于头上的刀要落下来了,每天有所进步有所收获的时候仿佛离安全就更进一步,突然停滞不前噩梦缠身,实在是太难熬了。”
长生衣、魂幡和仁武盾,即便现在还没有到手,可是至少明确它在哪里,还有得到的希望。婆娑伞杳无音信,连一个大概的方位都没有。她这些日子根本睡不好,眼下乌青,脸色都有些蜡黄,饭也吃不下几口,真的是心病。只有早日找到婆娑伞,她才能真的松一口气。
认识拓宇盛歌这么多年,风则西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焦虑无助的样子。
“好,那我们明天去。”风则西轻轻说道。
众人对他态度突然转变也不太理解,风则西笑了笑,满不在意地开口道,“几千年的交情,我舍不得她这样。”
话说的暧昧,可都是真话,这种情谊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
凤麒听着心里酸,像吃了还没成熟的果子,又酸又涩,想当做没吃过吐出来,那种味道还是在嘴里不肯消散,最折磨人。风则西对小姑娘只是友谊,他明明再清楚不过,可他嫉妒风则西能如此坦荡说出来,而自己只会霸道地宣示主权,实际上心里有多害怕失去只有他自己知道。
“谢谢你。”
晚上拓宇盛歌再一次要求自己睡,让凤麒回到他自己房里去。
明明不是感情问题,这样的隔阂与疏远又来自哪里呢?凤麒想不明白。就好像两个人之间莫名建起了一道透明的墙,是谁建造的不知道,怎么出现的也不知道,但是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如果他不想办法破除这道墙,两个人将再一次迎来情感危机。冰纹蛊的效力似乎减弱了很多,她不再喜欢粘着自己,无论是冰纹蛊的吸引作用还是对他的爱和依赖,是什么时候开始都不见了呢。
凤麒站在院子里,天空黑压压的,风雨欲来,像他的心情一样阴暗压抑。第一学府里头是清一色的大理石砖瓦墙,温度变低了,石头也跟着冰冷起来,四处的景物无一不在附和着这种难言的寂寞与失落。他喜欢静谧的氛围,但是如果这种静谧来自于没有他深爱的姑娘,那真是刻骨铭心的痛苦。胡思乱想之间,真的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凤麒突然想脱离这种无声的压力,他解脱了束缚,变回原本的样子。
银白色的长发披散下来被雨淋湿,打成一绺儿一绺儿的,凌乱地粘在脸上,雪白的犄角上是灰色的环纹,没有人注意到犄角的变化早已经脱离了麒麟的体征范围,更像是恶鬼的角,尖锐狰狞。幽绿色的眼眸在夜里微微发亮,如同在夜里偷窥人心。尖锐的獠牙有些腥味,他的脸棱角更加分明,眉心处的火焰图纹颜色更深了。凤麒的整张脸看起来邪肆极了,那样疯狂的表情从不曾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