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禁忌塔顶的东西蠢蠢欲动,天眼也渐渐拨开。
神明天也迎来了黑夜,可神殿依旧灯火通明,这一日是每年例行的诸神大会,所有在职的真神都必须到齐,没有例外,包括清御和花无疆,连月都回来了。
所说连月当初为什么也下了七界,还是有原因的。拓宇盛歌被流放,哪知道清御趁着所有人来不及阻拦的功夫也跟着跳下去了,接着就是凤麒,最后连自己师父都跳下去了,她实在气不过,又见一缕拓宇盛歌的神魂飘了上来在真神天宫悄然无踪影,她怕这个女人不能死绝,再次回来,那自己费尽心机摆局这么多年不就是白费功夫了么。思来想去觉得不行,一咬牙一跺脚,连月也跟着跳了下去。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无人接应保护,就这么贸然下去,在过渡的过程中神魂不稳,谁知道凤麒见到她也跳下来直接就一掌,被分割两半的凤麒居然也能将她打的灵魂出窍,多亏师父收了她的魂,把她重伤的神体收起来,并且在落到七界的第一时间替她找了一副躯壳,命途多舛,还不等神力恢复,又赶上七界大战,不得已占用了蚺蛇的身体,要说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当初就不应该鬼迷心窍跟着他们一起跳下来。
这次回来,第一是为了诸神大会,二来是为了修复神体。连月现在神力即将恢复到顶峰,然而却因为这副身体的原因,迟迟不能成功。这次她特意请了神明天最有名的神医为她修复从前的神体。等到她彻底恢复,捏死拓宇盛歌不就和捏死个蚂蚁一样简单。
这场诸神大会本应该早就结束了的,可一直到了深夜……神殿里鸦雀无声,不是没话可说,而是不敢开口。
强大至极的威压蔓延到四肢百骸,除了花无疆面色还算正常之外,其他人都有些惨白。
清御就站在拓麒彦下面的位置,负手而立,站的笔直。可威压却无声地向外释放,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至强的真神威压甚至可以化形,如同全副武装的战士高举着大剑站在人的脑子里肆意砍杀,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压迫与痛意如同灭顶。
他不动声色,其他人想求饶都开不了口,连拓麒彦的面色也难看的很。
“你到底想怎么样?”拓麒彦咬牙切齿。
清御抬起头和因为他四目相对,他淡淡开口,“臣并没有做不该做的事情。”
他如此说,谁都知道他在说瞎话,毕竟能以一人之力遮盖天眼长达万年之久的人寥寥无几,偏偏还都下七界去了。可是没有人敢质疑他,问他一句“那你的所作所为如何解释?”因为那是真神天宫第一真神,除了当年阴间炼狱那位无人敢挑战其尊严的至强存在。
可他却是在和真神天宫对着干。
“难道你想要造反么?”拓麒彦这话说的就意味深长了。他坐在高处,清御站在底下,尽管清御昂首挺胸毫不畏惧,坐着臣子的位置却拥有上位者的气势,拓麒彦心里一直对清御的定位非常复杂,一方面,他是真神天宫足以威慑神明天各方势力的王牌,在神明天普通百姓眼里,清御真神就是真神天宫最大最大的忠臣,一旦哪里出现天灾人祸,清御真神都会及时赶到,为他们消灾解祸。可在真神天宫众神的心里,就没有比清御真神更可怕的了,他表面看着犹如清风,高贵清冷,实则阴郁难测,是个眦睚必报,双倍奉还的性子。
清御往前走了几步,嗓子里似乎咕噜了一声听不太清楚,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后槽牙,“臣想不想造反神主还不知道?您当初向臣百般求娶歌儿,当初也是您,现在也是您,同一个人,前前后后差别怎么就这么大。”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噎得拓麒彦心血上涌。
“那也不是你私自下界还遮盖天眼的理由!”
清御似乎耐心也耗费得差不多了,不耐烦地“啊”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完美表达他此刻心情的不美丽。“神主,您做到什么份儿上臣无从干预,但是......您要清楚一件事情,动了不该动的人,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每一个人都是。您说臣遮盖天眼,那好如果您没有证据的话臣是不会认这件事儿的,还有,不管谁在背后动心思,既然觉得是我在遮盖天眼,那下次被我发现搞小动作,我就永远遮了你的眼睛!”
“你们在外无论是游玩还是做什么的,万年时间已经够了吧,该回到自己本职上来了吧。”拓麒彦开口道。
清御最先回答,紧接着他的话尾,“臣可没耽误自己的本职工作。”
花无疆这么半天一言未发,这才开口,“臣还有些事情没做完,还要在七界停留一段时间。在真神天宫的工作,臣觉得不妨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