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试试?”风则西试探性地问道。
众人点头,风则西第一测算师的名号不是白来的。虽然说一年之后的事情预测起来非常难,也可能出现极大偏差,但是如果是算气运的话,风则西觉得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摆开卜卦工具,两手掐诀,指尖闪现柔和的金色光芒,直到手掌被金色的光芒包围,他揉搓双手微微发热之后,嘴里小声念着晦涩难懂的文字,手下动作优美神秘,可当测算结果出来的时候,风则西拧着眉,但面上的表情并不惊讶。
“如何?”凌霄问道。
“气运衰竭,无力回天。”风则西淡淡地说道。
“有补救办法么?”
风则西想了想,“有,转换气运,不过这种方法需要的牺牲太大了。我看司容没必要,他要是有意识找个测算师算算的话,在明年到来之前就赶紧带着所有百姓转移到冥界去,放弃这片地方。不过也不至于是一年就亡国,按我的测算结果,白予的祈福持续结束之后,就会吸取这片土地上百姓皇室的气运,知道所有人被吸干,大约还会坚持半年多,才会彻底迎来衰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气运这种东西是不断流转的,不可能有所有人都幸运的时候,这事情上气运是守恒的,子民与土地相互共存,唇亡齿寒。司容以为借用自然之力可以掩人耳目,悄无声息除掉天界和仙界,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还能与自己脱开关系。可天地有眼,素来公正,生活于人间的人一举一动都在天地之眼下,报应终究还是会来到头上。
风则西作为测算师,时常试图探测天机,但他也只是能看见天地愿意透露给他的,天地真正想要隐藏的那些,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常言说道法通天,可即便是神,也在天地之间。跳不出大千世界,脱离不开五行之中。
当然,有些人自然例外。
“司容生不逢时罢了。”拓宇盛歌说道。按照司容这样敢于出击,雄心勃勃的帝王,若是生在七界混战的时候,若是他在司家老祖那一代,可能七界就不是现在这样鼎立的平和局面了。
“下午还看吗?”凤麒揉揉她蓬松柔顺的发。
拓宇盛歌点头,“墙倒众人推,我最爱推墙了。”
下午的就任仪式准时开始,按照礼数,白芷需要向天地三拜九叩,结束后还要在祭祀台上跪上足足两个时辰背诵祈福祭文,向天地表明自己的诚心。开头在桌台上点燃三支祈烛,祈烛一旦点燃只能等待自动熄灭,如果在背诵祈福祭文的时候心神不宁心意不成,祈烛就会半路燃断,大凶之兆。
拓宇盛歌祭祀仪式上还没有遇见过燃断的情况,她平日里就有冥想打坐、凝神聚气的习惯,心静并不是难事。何况她对天地的敬畏之心诚心诚意,无需怀疑。对于那些初初入行的年轻人,她会推荐她们开始先背诵一段静心咒,如果心思依旧不能宁静,就再念两遍,三遍之后依旧不能心静,干脆就不要点燃祈烛。
下午都城变了天,阴云沉沉,风里潮湿有湿润的水汽,依稀能闻到空气里的土腥味。风势渐渐变大,四周的树木被吹的沙沙作响,地面上的细小沙子被风卷起来,许多王公大臣都忍不住用宽大的袖子挡住脸,沙子吹进眼里让人流泪。下雨的可能性非常大,训练有素的宫人们在最短时间内把遮雨的棚子搭建好。因为祭祀仪式实在重要,司容也要保持爱护子民的形象,便命令侍卫为百姓也搭上简易棚子,大家挤一挤。
唯有祭祀台不能搭建棚子,这是规矩。意味着白芷可能要在大雨当中跪上两个时辰还要背诵复杂的祭文。白芷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就从祭祀台上走下去。可整个都城的百姓都看着她,王公大臣也都在场,现在离开她会承受怎样的后果是谁也不敢想象的,只好强挺着。
吉时已到,宫人上来点燃祈烛。
白芷跪在祭祀台上,双手合十背诵着复杂的祭文,神色紧张到让台下看着的王公大臣和百姓都开始怀疑她到底能不能做好。虽然白芷只是个白家旁系的姑娘,但是常年居住在都城,仗着自己是白予的表妹,嚣张跋扈的名声在都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从来不曾听说过她有什么祭祀才能,白予匆忙退任,白芷匆匆上任。这其中原委百姓们固然不知道,但白家老祖亲自指定人选总不会只是个草包吧......
祈烛刚刚燃了一小会儿,淅淅沥沥就下起小雨了。
精心打扮的妆容花了,雨水顺着两鬓的头发留下来。白芷说不上多狼狈。她想抬手把淋湿的头发扒拉到一边去,可是她双手合十不能松开,一时间面上的表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