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静谧的环境下,拓宇盛歌和薄锦的脚步声就尤为清晰,连月的半身创口已经腐烂,发出恶臭的味道,秦寻端显然也不好受。听见脚步声,秦寻端抬头看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拓宇盛歌没有命狱卒打开水牢,薄锦带了一把小凳子,放在牢房外的过道上,拓宇盛歌坐下来,心里万千滋味,风水轮流转,想当年自己也是这样被吊在罪台,真神天宫担心锁不住她,便用了真神天宫从上到下所有能搜集来的锁链,甚至很多百姓自发地送了自家拴牛的、拴狗的各种用途的锁链,全都拆下来送到真神天宫,可谓是热心至极。
“你来……看我笑话?”连月的声音已经模糊不清了,嘴都快张不开了,嗓子沙哑难听。
拓宇盛歌对看她笑话确实没什么兴趣,因为整个真神天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笑话。“我没那么恶趣味,只是想问问你……当初陷害我到底是什么原因。”
连月哼了一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拓宇盛歌,你不就是想折磨折磨我么,好让你心里得到那么一点点安慰……”
拓宇盛歌没想到她还能有这么长的废话,身体严重的失血过多,伤口化脓,虽然她一个劲儿地补丹药,但也只是保住了命而已。“连月,别死撑着了,说真话,我给你个痛快。”
连月不屑一顾,“拓宇盛歌,真相还重要么?反正你也没死成……”说到这里连月仿佛有莫大的遗憾与不甘,“现在你已经成了最大的赢家了,还要咄咄逼人吗!”
朽木不可雕也,拓宇盛歌接过狱卒递过来的铁鞭,“你真的想好了?这是凤麒特制出来的拷问专用的辫子,会无限放大人的感官敏锐程度,也就是说一分的疼,你会感受到至少十分”。拓宇盛歌甩了一下辫子,打击地面的声音震得人一激灵。
连月倒是不为所动,毕竟她也已经处于失去一小半意识的状态了,打在身上还能有多疼。拓宇盛歌第一鞭子落在身上,瞬间皮开肉绽,连月就像所有神智都被放大了一样,那鞭子仿佛已经不是落在皮肤上,而是从骨头穿过去,那一丝一毫的痛感她都能察觉到,这简直想要昏厥过去。凤麒的药物不仅仅放大了人的感官敏锐程度,更是延长了痛觉持续的时间。
拓宇盛歌又问了她一次,“连月,告诉我为什么,我就给你个痛快。”
人的反骨总是容易在这种时刻被激发出来,尤其是这种关系出现在连月和拓宇盛歌之间。身体的疼痛一波一波接连袭来,半身处的伤口似乎也被带动起来了,两种痛处共同作用,连月的精神几乎要被摧垮,可是一想到这样会让自己在拓宇盛歌的面前跌份儿,她就突然有了咬牙挺下去的力气。
拓宇盛歌并不钦佩她的骨气,只觉得她太不识时务,当下也没了再抽她的心思,方法千千万,干嘛非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拓宇盛歌背后十六条尾巴缓缓摇晃,尾端的尖锥推出,直直地扎进连月体内,第一根扎在她左肩,第二根扎在右肩,第三、四根扎在肋骨两侧,第五、六根穿过手筋,第七、八根穿过脚筋,第九根从锁骨中间贯穿过去,连毛绒绒的尾巴都进去了。连月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一旁的秦寻端连抬头都不敢,拓宇盛歌还剩下七根尾巴无处安放,干脆就扎在连月的腰上,扎满一圈。
“怎么样连月?现在还能坚持?我这些尾巴一旦拔出来,你身上就会出现十六个血洞,不过你也真是要感谢你自己,一如既往地自私,你炼制的那些极品丹药一颗也不分发给百姓,只收香火不办事儿,你连月真是独一份儿。那些极品丹药都被你一股脑地吞进肚子里去了吧,所以你现在命是吊着的,一时半会儿都死不了……”
连月哪里会想到,当时极为强烈的求生意识促使她吞服了所有保命续命的丹药,失去半个身子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可现在……这些续命的丹药缺成为了她摆脱痛苦的阻碍。
这十六条尾巴扎进去,连月是真的疯了,上一鞭子里的药剂还残留在她体内,拓宇盛歌的攻击被放大了太多倍,她近乎昏厥,却又被疼痛唤醒。这种在现实与虚幻中来来回回的胶着只干,实在太折磨人了。
“拓宇盛歌!”连月大声地喊着拓宇盛歌的名字,只是她的嘴唇已经撕裂,说话模糊不清。
显然拓宇盛歌想听的所谓真相也只是一个仪式感而已,她其实并不在意连月为什么那么恨她,恨到联合所有能够联合的力量想要将她彻底摧毁。那拓宇盛歌现在,也要让连月自己尝尝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的感觉。
“嗯,我在。”拓宇盛歌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