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好,持续时间长,波动范围大。
方以北听着那一个又一个枯燥晦涩的术语,内心滋生出一种莫名的空泛感。经济金融,繁琐数字,账面价值,自己真的要和这些打一辈子的交道,以后并以此为生吗?
我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要怎么做?一问三不知,越问心里越没底。
左前方,苏禾的身影挺直得一丝不苟,听得那么投入……
常卫东百无聊赖,拉着前排的同班男生唠嗑:“小兄弟,你知道咱们学校什么时候开始军训吗?”
那个男生头也不回,生硬地回答:“不知道,自己去看通知书,上面有。”
“哎呀,你给我说说呗。”常卫东斜靠在桌子上,不停抖动翘着的二郎腿。
别人不吃这一套,不耐烦地扭头瞪了他一眼,猛地起身,举起了右手:“老师,这位同学上课没有认真听课,还扰乱课堂秩序,坐姿不端正,影响到我了……”
常卫东混迹江湖十几年,头一回遇到这号人物,竟搞得他措手不及。讲台上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听了,推一推鼻头上的眼镜,呵呵一笑,同样第一次听说上大学告状的学生。
“嗯,很好,你高中是班干部吧?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是的,老师。这位同学上课没有认真……”
教授摆摆手,鼓着眼睛从落下来的镜框上面往外看:“不是问你,你可以坐下了,我是问那位同学。”
常卫东有如神兵天助,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心情悲壮,慷慨陈词:“敢问老师,我等何时军训?”
老教授听了,再次推一推鼻头上的眼镜,又呵呵一笑:“你们冬训。这位同学你学号多少?”
常卫东眼前一亮,感觉自己一朝崛起在望,连忙报上学号,并行鞠躬大礼,连感谢词都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
“这位同学,记你一次扰乱课堂秩序。”
意料之外的结局,教室里顿时哄堂大笑,大家都以为不加分怎么也能有个表扬,看着众人笑得直不起腰,常卫东着实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得这番下场。前桌的男生更是得意洋洋,不停地用余光瞟他。
常卫东气不打一处来,压低嗓子恶狠狠地问他:“敢不敢报上名字!”
轻飘飘一句,带着嘲讽:“姓许,名易。”
“好,记住你了……”
而此时的杜笛,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连忙跑到田秋三人桌前,打听姚文文的消息:“同学,你们寝室的姚文文,怎么没来上课?她昨晚……”
“她昨晚,回来得有点晚,现在应该还在睡觉吧……喏,这不是来了……”田秋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姚文文从门边吐着舌头溜进了教室。
杜笛转身,看到姚文文俏皮地迎面朝自己走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文文,你没事儿吧,一直不回我消息,我都担心死了。”
姚文文绕过杜笛,坐到三人身旁,朝她们眨眼笑了笑,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你瞎担心什么,我又死不了。”
杜笛的心微微抽了一下,挠挠头,继续傻笑,试探问道:“文文,这几天没和你吃饭,我都没什么食欲,等会儿下课了我们俩一起去吃饭吧?”
“哎呀,我们俩都一起吃十几年了,有什么意思,别了别了……”
“就一顿,也不差这一顿了,可以么?”杜笛不死心,声音里带着哀求。
方以北见了这一幕,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杜笛深陷回忆的神情,就决定上前帮他一把。他凑到几人跟前,按住杜笛的双肩,笑着打招呼。
“嗨,你们好。”
成小南斜靠在田秋肩上,意识像是陷入无底深渊,只觉得脑海天旋地转,太阳穴突突地跳。她大大小小生过无数次病,痛苦折磨也经受过不少,但这样像是撕扯着将灵魂从肉体剥离的感觉,她还是头一次有过。
慢慢模糊的视线,耳朵里有无数噪音嘶嘶乱鸣,如同深海低端,连接着万丈悬崖,成小南掉到了海底,继续下坠,落到了悬崖岩口。
那个声音,又像是一只用力的手,紧紧拽住她,或者说,托起她;风嘶吼着从耳边穿过,成小南唯一感受到的,是来自那只手的温度。
睁眼,那张日夜挂念的脸,就在眼前,还是带着笑的。像梦一般,永远也不会醒来就好了。
“姚文文同学,其实是我们寝室想要邀请你一起吃饭,让锅盖来和你说说,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你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