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你说这些人,怎么就偏偏在临时要交材料的关头出问题了!”
“没事的老师,不是还有两天吗,也许苏禾是忘了交给我,我这就给她打电话问问。”
“那你赶紧问问她,真是的……”
沈沫走出办公室,不忘轻轻地关上门。她站在楼梯口,从手机里翻出苏禾的号码,放到耳边,等了几秒自然而然地说话,却没有发出声音;“接”了两分钟,手机屏幕上显示也没有拨通电话。
将手机揣回口袋,沈沫嘴角挂着笑意,重新走进办公室。
神色焦急,略带遗憾的语气:“我问过苏禾了,她说没有注意到需要贫困证明这回事,现在离材料上交还有两天时间,也不知道,她再让家里人去开证明、签字盖章、寄到学校里,来不来得及的……”
“肯定来不及啊!”
“那怎么办,沈老师……”
惋惜的语气,重音特意放在了那个“沈”字上,再配上一脸无辜的表情。
沈欢听了,皱着眉头拿起摆在手边的,沈沫的申请表,另一只手拿着苏禾的材料,左右看了看,最后一点头,扔下了苏禾的那份申请材料。
“她自己不放在心上,我们也没办法……干脆就这样,这个名额给你,你的材料我再给你改一改,应该能通过。”
“沈老师,那苏禾怎么办,她更需要帮助的……”
“沈沫啊,虽然你是咱们班的班长,但也不要什么时候都为别人着想,该是你的,就不要再谦让了。”
“那好的,谢谢沈老师,您辛苦了……”
走出办公楼,阳光刺眼,沈沫重新戴好耳环和项链,笑容满面。
不远处,沈沫的背后,干涸了的喷水池正中间,那个锈迹斑斑的雕塑怒目圆睁,张牙舞爪,看得人心底发毛。
半夜两点,点着台灯,伏在桌前的方以北扔下笔,抬头挺直腰板,毫无征兆地在黑暗中一声怒吼,吓得寝室里的几人一个激灵,硬生生从睡梦中被拽了出来。
“方以北!”常卫东阴沉着脸,一个接一个地从牙缝间挤出他的名字。
杜笛更是一脸惊恐,眯着眼伸长了脖子问道:“这大半夜的,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方以北站起身来,手里举着一张字迹潦乱的稿纸,语气兴奋:“修修改改这么多次,终于写完了!”
“歌词吗?快给我看看……”付尘的眼神亮了起来,迫不及待。
第一眼,看到歌名,付尘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由内而外的触动感。读着读着,自己想要表达的挣扎、苦闷、迷惘、唏嘘,字里行间一览无余。
“写得怎么样,快念一遍。”
“别呀,直接唱出来!”
稿纸顶端,两个字的歌名《浮沉》下边,好几段歌词映入眼帘。
每当你又向我说起
那些不得已的固执
浓雾弥漫时
和长久之前的郁郁不得志
慌张的人
正编织好荒唐的说辞
蒙上眼睛
把所有来由念给大风听
……
付尘不唱下去了,唱不下去了,他抓着那页歌词,一字一句地看下去,不觉间眼角湿润。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看了方以北一眼,重重地点头。
这些日子,姚文文开始更加精心地打扮自己,对隔壁班级的那个男生展开了猛烈的攻势。从制造不经意间的浪漫偶遇,到以各种理由要来了联系方式,根据姚文文以往的经验,不出一个星期,他肯定就招架不住,心甘情愿地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但和以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付出了发自内心的情感,他痴迷于打篮球,姚文文就每天蹲在篮球场,送水呐喊鼓掌;而那个打球时总是昂头望向天空的男生,却从始至终,没有多看过她一眼。
这是让姚文文失落难过的地方,也是她下定决心穷追不舍的原因,从小到大,没有一个男生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过她,所以他越冷漠,姚文文反而越对他感兴趣。
那天下午,他打完球后,破天荒地走向姚文文,带着笑意。
“嗨,明天来看我比赛吧,要是我赢了的话,你请我吃饭。”
沾着汗珠的发丝,喘着粗气的胸口上下起伏,身上散发着一股汗味,他抬手指着姚文文笑了一下,似乎还眨了眨眼睛。
猝不及防的心跳,一向大方的姚文文不知为何却呆呆地愣在那里,点了半天头,吐出那个好字时,他已经甩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