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举就想通了呢,她笑得那么勉强,刚才只不过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理由。
“呸呸呸,乱说,所有考试姐从来就没挂过科,从小学到高中,每一回都是杜笛……”
提到这个名字,姚文文顿了顿,伸手去拨弄头发的动作慢慢僵化,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曾经那个总是跟在自己后面、纠缠得厌烦的人,那个无话不说,被自己当成姐妹的人,那个和自己一起,见证过无数个重要时刻的人,去哪儿了呢?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跟在自己身后了?
昨晚,可是跨年啊。以往的十几个跨年之夜,姚文文几乎都是和杜笛一起,偷偷翻墙逃出校门,买了烟花烛火,跑到无人的广场、漆黑的山顶、或者是罩着满头星辰的大树下,疯疯癫癫地度过的。
可这一次,除了那句平淡的问候之外,什么也没有。
心底空落落地一片。就好像,整个冬季的冷风都灌进胸口,翻腾起一微米的冷色调怀念感。
是怀念吧。
神情恍惚的掏出手机,点开那个灰色头像的对话框,慢慢往上滑动,手指倏然抽搐,仔细看那一句句没有回应的关心问候,连自己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了。
对话时间定格在十一月初,他的执念却延续到了昨夜,零点,不多不少。
新年快乐。四个字,也是不多不少。
他好像不是当初那个杜笛了,但姚文文呢,还是最初的自己么?
魂不守舍地,跟着成小南走进图书馆,看她笑意盈盈地走向方以北面前的位置,姚文文便识趣地在窗边上找了个空位,捧起书本,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纸面上的铅字,钝重地轧出一行行拖曳痕迹,起止分明。
“方以北,怎么就你一个人,东哥呢?”成小南双手并排乖巧地横在桌面上,掩不住眉眼间的雀跃,朝对面的方以北问了一句,却不想没控制住音量,引得一番侧目而视。
方以北见成小南耳廓微微发红、吐吐舌头连忙抬手捂住嘴巴的样子,不禁淡淡一笑,向她做了一个“我们写纸条吧”的口型,找出半张草稿纸写上一行字,递到了她眼前。
“他说不想复习了,有把握拿高分。”
“真的啊,这么厉害,我还怕我挂科呢!”
“不会的,所以要好好复习呀……”
一来二往,回复了一句嗯嗯,眼看对话就要终止了,成小南乌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溜了一圈,咬着笔头斟酌良久,才又写出来半句话。
“方以北,昨天跨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