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文天祥脸上的怒火，早已经消失不见，灰暗的只是羞耻的光芒。
孙悟空叹了一口气，沉重的心情，充满同情的心情：“因为你没有那个实力。”
“是。”
文天祥点头，没有反驳，只是遗憾：“百年前我就知道一些佛门中的败类了，也誓死维护过佛门圣洁，可惜的是，我有心无力，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让自己问心无愧。”
“难道你真的能一点都不愧疚？”孙悟空突然语气一转，凌厉而问。
“又怎么能不愧疚呢？！”
文天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过往，外界压力如山，压在他的单薄身上，他都能硬扛起来。可此时，孙悟空完全是攻心，心，已经没有任何的能力，抵挡住外界任何的压力了。
“既然这样，现在有机会做，为何不去做呢？”
孙悟空笑了，笑容中，是魔鬼般的笑容，可似乎又充满善良。
“现在……”
文天祥迷茫抬起头来，问。
孙悟空环保双臂，一本正经道：“以前你只是听闻，没有一定的证据，又或者没有人证，可现在不一样，黄风怪就是人证，这账本以及留影镜等是证据。不就可以解决掉他们，维护佛门圣洁正义了吗？”
心动，总是在无声无息，在平常生活中，突然一件事情引起。
文天祥看到那一面面留影镜，都是他心中的期待，又怎么能不心动？可文天祥毕竟不是一个不理智，没有脑子的人，很快他便严肃道：“说罢，你们有什么条件？”
“俺老孙只希望你在玉清真王面前，保一个人。”孙悟空说，第一次，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文天祥问：“谁？”
“他。”孙悟空目光落在黄风怪身上。
“他？”文天祥诧异，目光也疑惑落在他的身上，充满疑惑。
孙悟空点头：“对。”
“不行，不行，这万万不行。”文天祥摆了摆手，直接拒绝。
黄风怪垂下了头，陷入到阴影中。
孙悟空盯着文天祥：“为何不行？”
“他，他是魔族中人，而且，这一次发生意外爆炸死亡世间，跟他脱不了关系。”文天祥径直而道，嘴角抽动着，觉得孙悟空刚刚说了一个很可笑的事情。
孙悟空失望般的摇了摇头：“文天祥，俺老孙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文天祥问。
孙悟空道：“你身上的使命，不是除魔，而是卫道。”
“这两者有什么不一样吗？”迷惑，不解。
向来，除魔卫道是一个词语，就算是两个词语，也是经常放到一起使用。
孙悟空说：“除魔，便就是见到妖魔，就不放过。而卫道，这是守护天地间的正义。”
“难道我现在做的事情，不是守护天地间的正义吗？”文天祥不屑一笑，一直问心无愧，何必怕别人苟言。
孙悟空不答反问：“你觉得是吗？”
“不是吗？”文天祥。
孙悟空向后仰了下上身，靠着分析：“黄风怪过去是有很多的错，也犯了隐瞒罪等等。可他现在已迷途知返，将佛门以及天庭中，一个又一个败类，都给供出来，难道这不是说明，他也在卫道吗？”
文天祥脸颊上，时而明，时而暗淡，他在思索，他在犹豫，片刻之后，一咬牙：“黄风怪他是为了他自己。”
黄风怪无法言语，因为，他的确是为了他自己。
这样的回答，似乎早就在孙悟空的意料之中。故而，在对方回答完之后，孙悟空便径直质问：“难道你仅仅只是为了你自己，就不顾帮到你的人吗？”
“我，我……”
不知道是孙悟空太过突然的逼问，还是什么原因，文天祥梗着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孙悟空叹了一口气，道：“佛门的宗旨，是慈悲心肠，普度众生，而不是灭掉众生。”
那一句话，孙悟空看似说完，又像是没有说完。
但，那一句话之后，孙悟空是不能说下去，再说下去，必定会让人震惊。
对与错，坏与好，善与恶，在孙悟空看来，都是没有绝对的。也就是说，没有绝对的对，没有绝对的恶，只有共同的利益。
现在文天祥跟黄风怪，不就是有着相同的利益吗？
只是，文天祥的为人性格，孙悟空一眼，便看得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