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是根梗在喉咙里的刺,吞吐两难。
回到铺子,她把蓝启明今夜就到的消息告诉了春浓,两人前前后后忙活着收拾一张多余的床榻出来,把铺子中上下打扫整理了一遍。
这才换了一身浅绿的新衣赶去码头。
刘叔按事前约定好的,马车也到了。
杨婧站在码头处,看着人来人往,和春浓并肩盯着每一条停泊靠岸的船只,生怕错过了蓝启明。
半个时辰后,一条气派的轮船“嗡嗡”驶来,春浓看着问:“小姐,蓝启明不会坐这艘船来吧?”
果不其然,蓝启明一身淡雅蓝衫站在甲板,正冲着这面挥手。
杨婧笑得合不拢嘴,“看来,他是赚了好些钱。”
这艘轮船之大,可容纳百千人,装饰精美讲究,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船只,他能坐这样的船来,杨婧是真心欢喜。
“杨小姐。”磨磨蹭蹭片刻,蓝启明一上岸便对着杨婧跪了下去。
杨婧将他扶住,“不必如此,快走吧,此处说话多有不便,上马车再说。”她凝视着面前的黑瞳,“咦,你的眼睛?”
眼前的蓝启明一扫淮阴土地庙中的抑郁和疾苦之相,眼神清明,面色红润。
“上车再说。”
他们向刘叔的马车走去,都坐稳了,刘叔的声音却忽然想起,“你,你们这是?”
蓝启明掀开车帘,“哦,这些都是我的东西,让他们一并搬上车吧。”
春浓好奇的挤出脑袋来,拉着杨婧的胳膊,“小姐小姐,你快看!”
杨婧笑着把春浓拉回坐好,问道:“你这都是些什么?”
东西搬完了,压得马车沉沉,行驶也连带着缓慢了不少。
蓝启明坐在她的对面,闻言回道:“回主子,只是一些珍贵药材和皮草,快要入秋了,日头也渐在变冷,所以顺道捎了些过来。”
“主子?”春浓惊讶道。
杨婧未曾说话,蓝启明又道:“主子于我有再造之恩,做牛做马都不为过。”
算起来,蓝启明也只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可他眉眼间却早早脱了稚气,性情又温和有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二十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