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快来人看啊!”
“这‘病除’药铺只给贵人看病,不管我们穷人死活咯!”
蓝启明都还没说话,这瘦老头忽然大叫起来,喊来七八个路人挤了进来。
杨婧站起身来,三两步走上前将柜台上的银票夺过。
瘦老头眼睛一瞥,“你要干什么?少多管闲事!”
“才这么几张银票,就想买雪灵芝?”杨婧粗声问。
眼看着看热闹的人越凑越多,最后竟有要把店铺挤满的势头。
杨婧灵光一闪,也放声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啦!”
“卖药的好心,买药的反而强买强卖,快来人啊!大家都来看看,这叫什么事嘛!”
杨婧声音清亮,一喊便惹来了许多年轻汉子和小姐,这些人混杂着瘦老头叫过来的路人一站,顿时把手持锄头铁铲的人分割开了一些。
那瘦老头没想到杨婧忽然来了这么一手,一个软身倒下,“小老儿我今个还就不活了!若是你们不能给我一个公道,我…我就死在这里!”
外头立刻有好心的拉住老头的左右手臂。
瘦老头变本加厉指着蓝启明骂道:“你以为你们‘病除’药铺认识州府大人,认识江家四郎我就会怕你们吗?小老儿我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蓝启明虽然想到了来者不善,但终归涉世太浅,没有机会接触和见识过市井流氓耍横的模样。
当下瘦老头变脸之快,简直令他瞠目结舌,也就一时没了主意,不自觉地看向杨婧求助。
杨婧走上前来,手中扬了扬成叠的钞票,“大家伙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这里,粗略一看,也就一千两银票。”
瘦老头停下叫喊,看向杨婧,这钱他可是要还回去的,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小老儿我上有老下有小,本是听了昨日聚福楼里的各位贵人们口耳相传,说这劳什子的‘病除’药铺神药无数,药到病除,这才冒险变卖了家中的田产粮食,前来求药!想不到这药铺老板狗眼看人低,见小老儿我一脸穷酸之相,就不肯卖药!那你们还开这店铺做什么?不如改行去各位贵人大人府上做大夫,跑这装什么悬壶济世!”
这瘦老头显然是有备而来,一番话说下来,已是将“病除药铺”昨日打出去的种种招牌和优势尽数诋毁了个遍。
杨婧不说话看着他,眼中全是笑意。
瘦老头不服输,坐在地上指着她就骂,“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看着像是来这铺子里买药的,可却不站在我这边,偏要站这药铺,该不会是和这药铺老板私底下有什么勾结吧!”
众人一经挑拨,顿时多了几双审视和鄙夷的目光看向她。
杨婧坐怀不乱,反而笑着问道:“如此,你是说完了?可还有什么要胡说八道的?”
“谁?谁胡说八道了?”瘦老头仔细一听她的话,差点被带到沟里头。
杨婧不与他争辩,只是将手中的银票点了点,“我手上这钱,是你的吧?”
瘦老头望着年前这张肤色蜡黄,浓眉大眼的小脸,鬼使神差的觉得不凡,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凡。
“不是我的,难不成你还要说成你的?”
“是老伯的就好,老伯放心,在下可没有你那么厉害的口才,三言两语便能将世间黑白颠倒过来。”
“这里一共一千两,既然你承认这叠银票是你的,敢问老伯你是卖了多少田产?多少粮食才凑来了这么多钱?”
瘦老头怒答:“你少给我咬文嚼字!这事与我买药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而且还是大关系。”杨婧随手拉开一个药柜抽屉,“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此药乃党参,市价十两一钱。”
“公子慧眼如炬,此药确实党参。”蓝启明配合道。
瘦老头拍地爬起,“你们俩个根本就是一伙的!我怎知这是什么?我就要我的药。”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老伯一进门就囔着要买雪灵芝,可你知道这雪灵芝有何效用,价钱多少吗?”
“我,我一个买药的,只知道这药能救命,我管他多少钱!”
“是啊,可铺子里没有这味药啊。”这次,没等瘦老头接话,她径直说:“你一边说自己是穷困百姓,怪药铺不卖你药,一边又毫不犹豫拿出这么多钱,要买一味只有女人才能用的药,岂不自相矛盾?”
蓝启明算是明白了,赶紧站出,“是啊,老伯,这我怎么敢卖给你呢?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