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也不是个吃素的,一听外面的动静,立刻起身踢了踢门。
“杨婧!”他喊道。
春浓被门板震得缩了缩肩头,大着胆子回道:“你,你别嚣张!小姐让你乖乖在里面等她回来。”
蓝启明目光复杂,目送杨婧出门,嘱咐了一句,“主子万事小心。”
原来今夜,云丰是来请杨婧到茶馆去讲佛的。
杨婧一口推脱,“云丰师傅高看小子了,我就是个市井无赖,哪懂佛家之道,去了只怕是要脏了云丰师傅的耳朵,有什么事还是就在这里说罢。”
云丰独自一人站在门外,见她推脱,也不忙着恼怒,只是好声劝道:“佛之道,世人谓之深远,其实不然。佛道既是人道,人要走出一条正道,还需依靠佛道。”
杨婧挠了挠后脑勺,“这,这是什么意思?”
云丰脸上还是一派和润,“杨小姐饱读诗书,家父更是临安一带藏书大儒,岂能不知小僧这番浅显的道理。”
杨婧目露诧异。
就连她的外祖母刘氏也只知道父亲是个半路经商的读书人,鲜少有人直到父亲当年的旧闻。
杨婧自问从未对人提起,这些与双亲有关的陈年旧事,早就随着她爹娘双双同葬那一刻埋进了土里。
可这人居然知道?
“云丰师傅这是认错人了吧?”她强撑着笑意问。
云丰看着她,神秘一笑。
杨婧的目光沉重的变了变,直起了弯腰的身板,目光好似到一道冷光射穿云丰的笑意。
“杨小姐千万不要将小僧当成恶人,小僧此次前来只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云丰说:“不管有多难,陛下命小僧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也要把太子殿下安全护送回京。”
“可他如今并不在我这。”她极快的跟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云丰显然不信,却也没有什么理由不信。
只是脸上裹挟着一种神圣的笑意,“杨小姐的话,小僧自然是信的,只是小僧还有些不便公开的话想要单独对杨小姐说,不知杨小姐可否赏脸前往?”
这话从这云丰的嘴巴里说出,怎么就这样怪里怪气?
不像是一个出家人会说的话啊?
杨婧心中打鼓,还是拒绝,“今夜也不早了,云丰师傅虽是出家人,但也多有不便,还是改日吧。”
云丰奈何不了她,只好答应,两人决定于明日午饭时在品茗茶馆一聚。
听到是要在公孙里的茶馆碰头,杨婧吞吞吐吐答应了,末了又说明日看有事无事。
云丰点点头离开了。
杨婧望着一辆熟悉的马车将云丰带走,遥遥一眼,她也能认出赶车之人是江廉。
这江秋白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了?
推开门,冷不丁对上沈耀的脸。
杨婧吓得后脑勺向后一撞,疼得吸气,“你怎么出来了?谁准你出来了!”她向他身后看去,只见屋中的春浓和蓝启明双双不见了人影。
她将人推开,走到桌前,“人呢?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沈耀一脸冷色,推开平日里杨婧睡的那个屋。
春浓和蓝启明二人昏睡在春浓的小床上。
她紧张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沈耀一把将她想要进门查看的身子拽了回来,“他们只是暂时睡了过去,明日就会醒的,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的蛮横让杨婧眼皮一跳,心中隐隐觉得沈耀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怕不是什么小事。
否则,他绝不可能挣脱了门闩也要把春浓和蓝启明二人砍晕。
“方才你和那和尚说的话,我都已经听到了。”
是了,他听力极佳,加之铺子隔音较差,听到也不奇怪,可他到底想说什么?
杨婧在一旁坐下。
沈耀望着她,伸手想要来拉她,被她挡开,“有事说事。”
“你记住我今日跟你说的话。”沈耀说,“第一,这江秋白不是个好人,你切莫再信他。”
杨婧不解,他怎么就一口笃定这事和江秋白有关?莫不是背后长了双眼睛不成?
“或许你现下还不信我,总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但终有一日,我一定会彻底撕开江家丑陋的面具,好让你彻底将这江秋白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杨婧脸一黑,“你就是要跟我这个?”
“不是,这只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