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是这么说的?”江秋白气得书都捏皱了一角,表情也有些不甘和愤愤。
“许是属下听错了什么吧。”
江廉站在一旁,憋笑憋得痛苦。
江秋白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
自打从娘胎出来,他就从未见过自家公子这样委屈的神情。
“公子,依我看,你不如直接下山去找夫人问个清楚,也好过坐在这里干着急。”江廉颇有诚意的建议道。
“我着急了吗?”
江廉摇头:“没有没有,属下看错了。”
江秋白瞥来冷冷的一眼,“阿廉啊,你如今对阿婧的消息打探得很是勤快啊,我都尚没有吩咐,你且就自己去了,还盯得这样紧,事后又能一字不漏的将原话递给我?这是个好本事。”
江廉冷不丁打了一个冷颤,“公子,可别这么说,这不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吗?如今杨小姐可不是杨小姐了,她现在是公子的娘子,我自然得紧张上心着点。”
江秋白点点头,“不错,口才也厉害了几分。”
“嘿嘿,都是公子和夫人教导有方。”看着座上人沉着的冰块脸,江廉使劲地拍马屁。
“我可没有她这样厉害的嘴巴。”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这是春浓说的。
江廉偷偷瞧去,好像公子的脸色是缓和了不少,还闭上了眼,看来是打算好好冷静冷静了。
江廉暗自想道:春浓果真没有骗我。
“公子。”院子外有人唤了两声。
江秋白睁开眼,“你去看看。”
江廉走了出去。
“何事?”
“夫人被刘家的人抓走了。”
江廉闻言一愣,“跟我进来。”
江秋白从竹椅上坐了起来,“阿廉,你带着人去旧宅,把刘芊芊带出来。”
江廉应声要走,江秋白站起身又道:“罢了,我不放心,我与你一道同去吧。”
走在下山的路上,江廉骑马跟在马车旁,见江秋白几次掀开帘子,凑上前道:“公子,这刘家抓走夫人,多半是为了我们手上这二人吧?”
“嗯。”
“那刘家应该就不敢对夫人乱来什么吧?”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江廉:“那公子你担心什么?”
“以她的脾性,还不至于沦落到被刘家人欺负的境地,我担心的是刘家那个老太太手上还捏着阿婧在临安的部分地产,不肯还回,我担心……”
“哦,我知道了,公子是担心夫人会对刘家硬来?”
“不全是。”江秋白放下帘子,江廉颇有自知之明的退了几步,不敢求问,但心中却是十分肯定了以后对待杨婧的态度。
以公子昨夜到今日的异态来看,只怕是今后要死死地被夫人捏在掌心了。
江廉觉得有些诧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像自家公子这般人物,居然也有一日会心甘情愿的受女子掌控。
哦,不对,夫人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公子掌控住了呢。
下了山,江秋白和江廉兵分两路,一个去老宅提人,一个先一步赶到刘家门外。
江廉临走时苦着脸,“公子啊,要不咱们以后还是少来竹院歇着吧?反正夫人那些药材早就晒干了,你每日在这学姜太公钓鱼的,实在……”
一个冷眼扫去,江廉拍马而逃。
旁边有下人跟着江廉跑开,却不明白为何要跑,所以发问道:“江侍卫,我们……我们跑什么呀?”
江廉木着脸,“没看见四郎的眼神都快要杀人了吗?”
那人听完似懂非懂。
江廉却哈哈一笑,扬鞭而去。
江秋白没多久便来到了刘家的门外,马车停在院子墙下,却并不下车进门。
车夫将马拴好,“四郎,已经到了。”
“嗯。”
车夫退到一旁立住,不再说话。
刘家门口的护院看了过来,“这马车停在这儿做什么?”
“车上也没有挂牌,看不出是谁家的。”
“要不要去禀报刘管事?”
过了一会儿,刘管事把下人打发了出去,“凑什么乱,没看见老太太正忙着吗?出去说。”
两人走到院子角落。
“刘管事,门外来了一辆马车。”
刘管事瞥眼看去,“谁?”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