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还是好好看清楚些吧。”杨婧把手中的玉佩提到刘氏的眼前,一块雕刻精细的龙形玉佩,通体晶莹,任谁一看都知道是精品。
刘氏抵死不认,“你这是从外面胡乱听说了什么,没大没小的回家里来闹?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外祖母吗?”
“这话该是我问祖母才对,您的眼中何是有过我娘这个女儿?何时又有过我这个外孙女?”
“哼,你年少父母双亡,若不是我派人将你从临安接来,杨婧,你以为你会有今日的风光?”刘氏目光凌厉,像是要吃人一般,“若不是我把你接到临安来,你能借此搭上江四郎这条船?阿婧啊,你也太恩将仇报了。”
“哈哈。”杨婧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刘氏说得情真意切,差点将她这个当事人都感动得想要落泪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说起来,我倒是确实有一事应该好好的感谢感谢外祖母。当初若不是你为了讨好江家夫人,答应与她一同在外诋毁我的名声,并且对我与刘子胜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刻意教他撩拨于我,或许我还真就不会有今日的勇气离开刘家。”
她的话掷地有声,说得刘氏目瞪口呆。
“你,胡说八道什么?”
昨日与江秋白分开时,他借她的生辰之日为由,递来了一个黄色锦囊。
锦囊中除了一块玉佩,还有当初刘氏为了牵上江家这条线刻意讨好江秋白的母亲江氏,写下的承诺书。
刘氏承诺,一定会全心全意地协助江氏解除这门婚事,并且绝不外传此事。
只要亲事一解除,江氏便会如诺给刘氏牵上京都里的肥差事——负责皇宫内外庭粮食供应。
这可是个大大的肥差事啊!
多少粮商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竟然就这样轻松的送上门来。
刘氏怎么可能不心动?
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江氏,由此也让江氏看清楚了刘氏一家是何等的贪财忘义,从今往后更是将杨婧包括刘氏一家低看到了尘埃里去。
可刘氏不知道这其中的试探与真假,一个劲儿的鼓动刘子胜多次故意向初来乍到的杨婧示好。
那时候的杨婧,何尝经得住这样的撩拨?
自此更是深陷不起。
想起这些往事,她眼中带上一抹恨意。
“我胡说?你给我听清楚了,今日我除了要带走我母亲的牌位,还有一句话要留给你。”
她瞥眼看向呆滞的刘氏,声音中带着一股冷肃与绝情,“多行不义必自毙,只要我还有活着一日,你就休想踩着我娘的尸骨,搭上京都的差事。”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眼神,不知怎么的,由她做出来时却多了几分嗜血的味道。
说罢,杨婧提步就要出门。
刘氏深深吸了一大口气。
向后一跌,刘管事赶紧上前将她扶住,“老太太,老太太,你没事吧?”
刘管事反应很快,张口就想大喊,未曾想却被刘氏拉住了手。
“莫要、莫要声张。”刘氏身子一歪,“此事不可让外人知晓,快,快去派人拦住她,决不能让她将牌位带走!”
杨婧刚走到祠堂外,刘管事便带着一干下人手持木棍匆匆赶来,下人们团团将她围住,看上去似乎是要恶战一场。
她停下脚步,漫不经心地扫了刘管事一眼。
“刘管事,今日你当真要拦我?”
刘管事一脸正气,“只要是老太太吩咐老奴做的事,老奴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要替她做到。”
“哼哼。”
杨婧相貌出众,这是整个柳州人都知道的事实。
可是因为她往日的烂名在外,所有柳州人乃至于整个刘家的下人近乎都要忘了这个事实,
在他们眼中,杨婧只是一个被自家老太太可怜,大发慈悲接到家中来养活的孤女。
一个无父无母,叔伯憎恶的孤女。
刘管事看着发笑的她,心中没由来的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这次见到杨婧时,他感觉这人好似变了一个人般,不仅敢同老太太顶嘴了,甚至还多了几分临危不惧的气质!
这……
怎么以前没有发觉?
就在这时,祠堂的门忽然一推。
“哟,这是谁?稀客啊。”刘芊芊阴阳怪气地声音一传来,杨婧便是不回头都知道是她。
“今日刮得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