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可不是一个穷酸乞丐能有的,尽管此刻听起来有些嘶哑无力。
郑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想到这次出来游历时答应爹娘的话,摆了摆手道:“上来吧。”说完便不耐烦地钻进了车帘之中。
杨婧能看得出,这位女子已经是在竭力忍耐了,所以也就老实坐在车外,盘腿和车夫并排。
车夫更是诧异,哪有女子愿意与赶车的下人并排而坐的,投去一眼后又极快地想道:她只不过是个乞儿罢了,自然没有女子家的羞耻矜持之心。
马车摇摇晃晃,杨婧不敢发困,一直目视前方。
“前面就要到岐山了。”
车夫几次三番想要与她搭话,却每每都被那脏兮兮的浅笑所打回。
“你是哪里人呀?”车夫觉得她只是个乞丐,所以并不值得自己客气,便毫不犹豫的问。
殊不知,这样询问一个女子的家乡是件极为失礼的事。
杨婧转过头,笑了笑,“我是临安人,老伯你呢?”
“你也是临安的?”车夫很惊讶,脸上的鄙夷顿时消退了不少,“你是临安城里的?”
“嗯。”
问到这里,车里的春桃忽然训斥道:“郑叔,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车夫连忙闭了嘴,专心赶路,不敢再与杨婧攀谈。
杨婧也噤了声,她提心吊胆了一夜,嗓子眼都快干得冒烟了,本就不想说话。
若不是这位姓郑的车夫自报家门,她也没打算要搭话。
临安城中姓郑的人家并不多,城东有一户,城西有一户。
看这女子的年纪,只怕与她相差不大,应是城东郑员外家的千金吧。
路途遥远,杨婧强撑不住,只好靠在车壁上睡着。
再醒来时,却见天边落日沉沉,只差一线便要没入地面。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车夫打断她的话,“方才见你睡得沉,我家小姐便不忍心叫醒你,前面一个驿站已经过了,反正你也是要回临安的,不如就与我们一道回去吧。”
如此热情,简直令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