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水到渠成。
通过肾透析的治疗,颜希希的肾脏各项指标都逐渐恢复了正常。
“基本是稳定了,不过病去如抽丝,这么一番折腾,体质肯定会暂时比较孱弱,未来一周谨慎起见还是住院观察。”
病房内,宋澈看完检查报告之后,又给颜希希号了一下脉搏,就提笔唰唰的在医嘱上写了一行字:“我先开一副药方子,让中药房每天早午晚各煎一次,饭后服用,可以加速孩子的康复。”
颜锐铎在旁瞅了几眼,虽不懂药方子的门道,但一看见工整又不失写意的字体,不由赞道:“好字啊!不比我老丈人的书法差!”
“确实难得。”孙女士也微微颔首。
这年头的医嘱报告,哪个不是写得龙飞凤舞,不仅极度考验患者的鉴别能力,往往连其他同行医生都看得一头雾水。
因此,宋澈相当讲究的医嘱,无疑显得难能可贵,也从另一方面反应出宋澈对行医治病的态度。
“习惯了,我爷爷从前就总念叨,做人如写字,如果拿捏不准,就宁可慢一点、精一些,起码不容易出错。”宋澈一边谈笑,一边将医嘱递给了夏海霞:“夏主任,你也过目一下吧。”
“……好的。”
夏海霞再不复一开始的傲慢自大,此刻接过医嘱,除了感激宋澈的宽宏气量,居然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感悟。
其实她也看不懂这些中医学问,但既然宋澈照顾她的面子,她还是象征性的把关了一下,“就照这个方子抓药吧。”
既然女儿已经平安无事了,颜锐铎夫妇也是心照不宣,道:“那就有劳夏主任了。”
顿了顿,颜锐铎又以更加恭敬的口吻对宋澈说道:“宋医生,这次也真是太感谢你的仗义出手了,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日后有什么麻烦事,尽管吱一声,老哥保证鞍前马后。”
“这会就别耍你那大兵头子的派头了,人家宋医生是正经人,难道还得找你帮他打打杀杀的啊。”孙女士没好气的道,但仍可客套的致意道:“宋医生,如果当初第一次见面,我就把你的话听进去,孩子可能就不必遭这么多的罪了,总之,这份恩情,我们夫妻都铭记于心了。”
宋澈莞尔道:“行医治病本就是当医生的天职,不值得谬赞,况且能两次遇见,也证明我跟这孩子有缘。”
“没错,你和我们家这份缘真是不浅呢。”孙女士不住点头,“快饭点了,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就算聊表谢意了。”
“还是等改天吧,你们先照顾孩子,我也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宋澈推辞道。
“既然如此,那就等孩子康复了,我们一家子再专门请你,到时咱哥俩好好喝一顿。”颜锐铎道,显然是一个久经酒场的爽朗汉子。
接着,宋澈又叮嘱了一些事宜,就告辞出去了。
生活并未因这起插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宋澈也无心盼着颜锐铎夫妇对自己施以重谢,依旧按部就班的履行院长助理的职务。
只不过,原本的虚职头衔,陆续被分配到了一些实职要务。
徐天禄更是抽空找他谈了话,表示出要对他委以重任的念头,甚至还隐晦的暗示市长刘相韬等人在观察他的表现。
宋澈自然清楚刘老爷子他们在权衡考量自己的计划,始终心如平镜。
反正他的初衷,只是想游历世俗,通过官场体制,尽可能的洞察人情世故。
原本还有些憧憬,但是,经历了这段时间的耳濡目染,他不免有些失望了。
体制,远比他想象的要黑,世俗,远比他想象的要暗。
现在,他只想把这份经历当作人生的驿站,至于什么平步青云,他没兴趣也没心思去争。
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咸鱼医者,更符合他现阶段的小目标。
但,他不找事,不代表事不找他。
比如,最近省卫生厅领导莅临视察的事务,已经迫在眉睫了。
徐天禄对此也越发的上心。
基本每天一个例会布置各种工作。
宋澈也不得不每天从早到晚忙于事务,除了整风肃纪,徐天禄还让他顺便抓一抓医患关系的协调工作。
说白了,就是在领导视察期间,绝不能出现一丝半点的医闹!
“徐院长,卫生厅到底是哪几位领导下来视察,阵仗有必要弄得这么大吗?”
会议上,有人忍不住询问道。
徐天禄皱了皱眉头,沉吟道:“一开始收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