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刚捣毁一个权钱勾结的利益团体,没想到转眼间,自己就跟人组建了一个小团体。
要说这里面,有利益的成分,也无可厚非。
葛中原有权、陈铭顺有钱、宋澈有本事。
而且现在三人又有一致的利益点,以此为契机,深度合作也在情理之中。
宋澈以往一度挺反感这些利益团体的,但经过这番历练,他更清楚,自己想在这个蝇营狗苟的名利场中站稳脚跟、达成所愿,单打独斗是永远没可能的。
他的初心始终未改。
宋老头指引他弃医从官,用一身所学惠及更多的人,他做到了,且做得问心无愧、顶天立地。
同时,宋澈愈发明白到宋老头的用意。
原本他只是厌倦了医学,想体会一下全新的生活模式,但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渐渐体会到了远比治病救人更深刻的成就感。
他依旧憎恶那些徇私枉法,但他现在更愿意站出来,尽己之力,匡扶这世道逐渐沦陷的道德和良知,哪怕微乎其微,也无怨无悔。
若是没有自己,任广成父子、周森路和潘局长他们仍旧可以肆无忌惮的践踏法律,而遭到迫害的那些可怜人,则只能活在苦难和绝望中。
而通过宋澈的努力,悲剧的结局被挽回了。
现在,宋澈还想挽回更多的悲剧,正如他救治那一个个病人。
所以,他还会义无反顾的继续在仕途行走,哪怕曲折坎坷,他也乐此不疲。
领悟到刘相韬的指引之后,宋澈没坐等葛中原的人事安排,第二天一早就先去了一趟人民医院。
犹如回娘家一样,在这里,他收到了老同事们的欢迎和敬重。
“宋专家,你这次回来,要不就别再走了呗,医院还是需要你这样的高手坐镇。”
“是啊,那处不留你,还有医院给你敞开怀抱,何必受那些鸟气呢,大家都是明眼人,知道你受了委屈。”
“小宋专家,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你这次做的事,对得起天地良心,没必要跟那些总把人民群众挂嘴边的伪君子凑一块!”
听着这一声声的关怀,宋澈只觉得福尔马林『药』水的气味,吸到口鼻里都是那么的沁人心脾。
脉脉温情之际,一阵不太和谐的干咳声传了过来。
“干嘛呢,私底下搞表彰大会呢!”
徐天禄背负着双手,脸『色』肃然的瞪着一群人,道:“要不要我这当院长的,亲自给某人授勋表彰啊?”
大家见状,立马作鸟兽散。
徐天禄接着看了看宋澈,本来似乎想要指责宋澈,但抬起的手,最终还是落到了宋澈的肩膀上,道:“要是真的干得不适应,我去跟卫生局说,再把你的人事关系调回医院吧。”
宋澈有些五味杂陈。
别看徐天禄一向老于世故、唯利是图,在运作宋澈行走仕途时的付出,也是怀了几分私心。
但在宋澈陷入低谷的时候,他没有埋怨责备,还主动伸出了援手,这份关心和爱护,已经远超了上下级的范畴。
这句话,好比一个老父亲,安慰在外打拼受累的孩子,累了就回来……
“对不起,徐院长,辜负了你的期待。”宋澈很认真的致歉道。
徐天禄摆摆手:“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又没做错事,如果你当时选择的是明哲保身,我反而还得瞧不起你!”
顿了顿,又道:“但记得,凡事还是要量力而行,别玩飞蛾扑火那一套。”
再一次的脉脉温情之际,深厚再一次传来了一阵不太和谐的干咳声。
“徐院长,你瞧他哪里像飞蛾了,飞鹰都没他这么能折腾。”
徐乔恩有模有样的学起父亲的派头,冷峻着俏脸道:“被停职了还不消停,到处煽风点火,这不把自己的房顶都点着了,现在无家可归,灰溜溜的回来了吧。”
“乔恩,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医院就是宋澈的家,我们都是他的亲人,他回家有什么不好的。”
徐天禄再闺女面前可不敢保持什么威严,干笑打了一下圆场之后,凑到宋澈的耳边嘀咕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那几天,她连工作都没心思,成天『逼』着我和她妈去活动关系保住你呢……”
“徐院长,你!很!闲?”
徐乔恩的俏脸一红,紧绷着脸,忍着羞恼,一字一字的咬牙道。
“呃……你们聊,我先忙。”
徐天禄挨不住闺女堪比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