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郭常胜权衡着是否要请求靠山出手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嗡嗡响了起来。
郭常胜心头一跳,莫名有种不祥的预兆,稳住情绪接听起来,果不其然,那头传来了仓皇失措的声音。
郭启荣一看父亲瞬间黑云压城般的脸色,就意识到又出了新的变故麻烦,等郭常胜气得一把将电话摔回去之后,就连忙问道:“爸,又怎么了?”
只见郭常胜脸色铁青、呼吸粗重,惟独眼神有些失焦,呆愣的僵坐在那半响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咬牙切齿的字眼:“姓宋的!心肠真是比我们还狠还毒啊!”
郭启荣心里就直接打了个突。
怕什么来什么!
刚刚还担心宋澈会追求猛打,转眼就应验了!
这个煞星,难道生出来就注定要克他们家的?
“究竟什么情况啊,爸,我们都照你说的壮士断腕了,他还能掀起什么名堂?”
郭启荣又转而纳闷道。
坑都已经被自家填上了,邢林科也被拘捕了,姓宋的按理说已经找不到他们家的小辫子来抓了吧。
郭常胜又猛喘了几口大气,像是要宣泄出淤积在胸口的怒气,但最终,他连气都喘不顺畅了,只得恨恨的一巴掌砸在了桌案上,怒发冲冠的道:“法务部打来电话,说收到了一封起诉函!”
“起诉函,有问题?”郭启荣一听自家被起诉了,反而莫名的淡定了一下。
这纯粹是来自身体的本能反应。
毕竟他们家早已习惯了被起诉。
坑蒙骗的勾当数不胜数,受害者自然也比比皆是,相关的官司纠纷,就跟家常便饭一个性质。
要是隔几天没被人起诉控告,郭启荣反而觉得不自在。
因此,当得知自家被成被告了,郭启荣下意识的没过脑子,反正起诉他们家的人海了去,还差这么一个吗……等等!
忽的,郭启荣反应了过来,一想到这是和宋澈有关的起诉函,当即不寒而栗,又看到父亲死儿子般的苦逼神情,就知道这个起诉函,和之前的案例都大相径庭!
郭常胜又沉沉的吐出一大口浊气,忿忿道:“这封起诉函来自仁英集团和华丰药业,起诉我们侵犯了他们的专利权!”
“神经病啊他们!我们侵犯什么了?难道还能是他们正卖的凉茶药专利嘛!”郭启荣也气得破口大骂。
不过这一句没经大脑的随口咒骂,却引来了郭常胜更阴郁的表情。
见状,郭启荣的眼角一抽,弱弱的问道:“不会真起诉我们侵犯了他们那款凉茶药的专利权吧?”
“没错,就是凉茶药。”郭常胜气急败坏的道:“说我们窃取了他们凉茶药的专利配方,这才研发出了甘露茶!”
“放他们家的大屁!这是赤果果的栽赃!陷害!污蔑!”郭启荣也炸毛了。
他可以承认自家犯下的坑蒙骗勾当,也能毫不犹豫的扣黑锅给别人,但绝不容许别人把莫须有的黑锅扣在他家的头上!
“这根本没有的事!甘露茶……那就是我们让人工厂随便捣鼓出来的茶饮料,谁能窃取他们的凉茶药啊!”郭启荣怒道。
“我们自然是没做过,但现在人家就是指控我们做过了!”郭常胜又拍了一下桌案,“起诉函里,他们声称邢林科在跟随医疗援助队前往南非的时候,窃取了凉茶药的配方,然后回国倒卖给我们。”
“这不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嘛,邢林科根本没去过南非,他们比谁都清楚在南非的那个邢林科是宋澈假冒的!”郭启荣嚷道。
不过刚嚷完,他的脑神经又开窍了,惊疑道:“莫非他们是故意往咱们家头上扣屎盆子,想彻底搞臭我们?!”
“要不然何必多此一举呢。”
郭常胜摇头道:“大意了,真是大意了,没想到他们还能想出这招反制手段,不把咱们搞得身败名裂,还不罢休了……依我看,还是那个姓宋的出的鬼主意,之前郭常纲就是这么被他坑死的!”
虽然语气里携带着无比的愤恨,但内心深处,郭常胜仍不得不惊叹宋澈这一番的运筹帷幄!
本以为把邢林科当作替罪羊抗下所有的黑锅,这个坑就能填平了。
万万没想到,他们家刚从这口坑爬出来,宋澈又在他们的脚底下挖了另一口巨坑!
一旦上纲上线,闹到法庭上对质,这起专利权的官司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结果,当然是能扯清楚,反正他们家“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