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盛自不用说,早就深居简出。
他的长子霍景文,倒是接受了一次媒体的采访,当被问及对周末赛马比赛的胜算如何,霍景文只是笑着回答:看关二爷做主吧。
这话有些耐人寻味。
众所周知,关二爷在澳港拥有着超然的信仰地位。
在澳港人的心目中,关二爷就是忠义的象征。
而霍景文抬出关二爷来回应对赛马比赛的看法,变相的透露出了这是一场事关“忠义”的比赛!
而林玖龙的“毒性发家史”,其实一直是个半公开的秘密,很多人都知道林玖龙就是一个不忠不义的人渣!
言下之意,霍景文在咒骂林玖龙这种不忠不义的人渣,不配赢得比赛,更不配晋升马会的董事会!
简化下来就四个字:德不配位!
……
浅水湾豪宅区的某别墅里。
“啪!”
林玖龙狠狠的将报纸摔在了桌面上,然后霍然站起来,指着报纸上的霍景文照片,用方言话骂骂咧咧:“扑领母!扑领母!老的老不死!小的小死仔!”
在旁边,岱钦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林玖龙发火,一言不发。
林玖龙狠狠抽了一口雪茄,还没来得及吐出满嘴的烟雾,就扭头对着岱钦说道:“周末的比赛,你一定给我狠狠教训他们!把他们那匹野马给狠狠踩在烈焰的马蹄下!到时候我要买下全澳港的报刊头榜,再定四百四十四份报纸送到霍家去!我要让全澳港都知道霍家已经不行了!最好气得那个老不死的东西!”
在媒体报业愈发转向网络电子化的今天,林玖龙依旧对传统的纸质报刊情有独钟。
因为他始终觉得上网很有可能暴露隐私或被黑客窃密,把事情印在纸上,则更靠谱安全一些。
岱钦却没有满口答应,沉默了片刻,道:“林总,请恕我直言,可能这次比赛,并不会那么顺利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一匹野马你都赢不了?那我还要你这土包子做什么用?!”林玖龙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心情好的对手下人和颜悦色的,心情一不好,基本就成了他的泄气筒。
面对破口大骂,岱钦的眼神里快速闪过一丝阴霾,但他很快就收敛了起来,微垂下眼帘,道:“这匹马,我查过了,确实是一匹正宗纯血的汗血宝马。”
“你确定?!”
“千真万确!”
岱钦回答道:“之前宋澈受霍家和赵家的委托,前往草原探寻长生之谜,就在我的故乡呆过。在那里,他们不仅发现了成吉思汗的陵墓,还意外俘获了那一匹汗血宝马。据我故乡的人说,这匹马的资质天赋都相当好,是难得一见的千里驹。”
“……那又怎么样,说到底,还是一匹野马,没有经受过正规的训练,我就不信我的纯血马还赢不过这种低贱的平民马!”林玖龙仍然嘴硬。
岱钦也不准备说服他,更不可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否则还得遭到林玖龙的唾骂。
他沉吟道:“我可以再做些手脚,确保万无一失。”
林玖龙的火气这才消停了一些,他就喜欢别人顺着自己的脾气,但想到了什么,不禁迟疑道:“已经动过一次手脚了,霍家肯定有防范,是不是不好再下手了?”
“做手脚的方式有很多,醉马草只是最粗浅的方式。”岱钦微笑道:“林总,你忘了我其他的专长了吗?”
林玖龙一怔,渐渐露出了古怪的笑意:“对哦,你除了会医术,还会玄术,你之前说你在萨满教呆过的。”
岱钦点头道:“没错,我本来是当地萨满教的接班人。”
“哎呀,别管什么萨满教的接班人,还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了,最关键的是咱们得当一个有用的人。”林玖龙再次恢复了和蔼,拍着岱钦的肩膀,道:“说说看,你这次准备怎么动手脚,是不是像茅山道长演的那样,给你偷几根那匹马的毛,然后你就做法下诅咒?”
“没那么麻烦,也没那么玄奇。”岱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瓷瓶子,拧开盖子后,往自己的手背上倒出来一个米粒大、白乎乎的小东西。
“这是……”
林玖龙眯眼打量,发现这居然是一只接近透明色的虫子,最瘆人的是,这只虫子趴在岱钦的手背上,居然还在吸食岱钦的血液!
岱钦任由被这只虫子吸食血液,笑着解释道:“蜱虫。”
“蜱虫?你还养这种东西啊?”林玖龙先是悚然动容,随即又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