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十步,我求求你,求你放过我儿子,放过我家人,当年害你妻子女儿的是我,无论你想怎样折磨,我都愿意承受,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任一生抬起头,而后一个劲儿地磕头。
他可以死,但任东离绝对不可以,任家不能绝后。
“韩十步,二十年前的事,都是我和一生做的,与任家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求求你放过东离!”
任淮安也重重磕头相求,声音之中带着极致的惶恐。
对于任东离,韩十步三个字,震得他脑袋眩晕。
这个名字,如今举国上下都有印象吧。
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样巧合,他是那个寻人的韩十步?
可依时间来看,那个韩十步应该四十多岁了,这个,才二十一二岁!
而且,他爸怎么可能害人?他爸一直都是好父亲好丈夫,怎么会去害人?
不,不可能,他不信,这绝对不可能!
说到家人,韩十步心头的愤怒悲凉再也忍不住,“呵呵,现在知道家人了,你们害人的时候,可有想过他人的家人?我妻子才生了孩子,被抹除身份信息离开余都,她们母女将如何生活?”
又指了指郑大东,“还有他,可想起来他是谁?一个好心照顾我妻子的房东,退伍的军人,你们现在的安稳生活,哪点不是军人守护的?可就这样一个人,你们害他神志不清流浪二十年……”
郑大东身体颤着,“还害得我唯一的亲人,我六十多岁的老母亲惨死,如今,我连她尸骨在何方都不知道…”
任一生任淮安想起来了,这个人不是早让人弄死了吗?怎么还活着?当年其母亲不小心死后,任淮安记得他让人给这郑大东脑袋用了一种国外的禁忌药物,再找催眠师灌输其母亲是自杀的念头,从而避免弄死了人的麻烦,再后来任淮安找人要将已经流浪的他弄死,竟还活着?
韩十步再道,“你们应该好好祈祷,祈祷我妻子女儿无事,若她们有任何闪失,任家诛灭九族一个不留。”
“不,不,不,韩十步,害你妻子女儿的是我,我本来没打算做什么,是她自己要逃出余都,怪不得我,还有他,他和他母亲知道得太多了,知道太多了…”任淮安猛摇头,已经慌不择言。
诛灭九族,眼前这魔鬼般的存在能做到。
任东离双手撑着,翻了个身瘫坐着,面色极其茫然,他爸和他爷爷,真害了别人妻女,还害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与一位退伍军人?
他当过兵,军人,一直是他觉得骄傲的存在,怎么可以伤害?
茫然之中,心头带着失望,真害了人…
但失望很快消失,怎么说任淮安任一生都是他亲人。
“韩……韩十步,我爸我爷爷就算犯了罪,也应该法律制裁!你不能…而…而且你杀了这么多人,你快住手…”
“东离,快别说了,韩十步,我求求您,放过我儿子!”
“好了,你儿子,本尊会给他一个痛快。”韩十步一掌拍下。
任东离胸口一闷,而后只觉自己的心脏猛然爆碎,眸光渐渐失去生机。
最后的意识磨灭之前,他在庆幸,庆幸让尤梦躲车里别跟着他过来。同时也在想,他爸怎么会害人呢?仇人还是这个人,他都想好如何拜师了,最后却死了,结果怎么会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才二十岁……
听着他爸还有他爷爷在大声喊着不,眼睛慢慢闭去,掩去外面他很留念的纷繁世界色彩,也关上心头的疑惑、遗憾、失望、不甘……
“不……”任一生扑在自己儿子身上,痛哭起来,泪如雨下,同时疯狂嘶吼着,“你,你是魔鬼,魔鬼,要下十八层地狱,下十八层地狱!”
任淮安嘴皮巨颤,这是断子绝孙!断子绝孙啊!
当年的事情,他们竟然付出如此大代价!
韩十步伸手一抓,亭子外雨幕中,两滴雨水飞来,萦绕指尖,化为两道晶莹冰针,屈指弹去,冰针没入任一生任淮安二人脑袋。
此法名为锁魂,将魂魄锁在脑海之中,那么那人无论受什么伤,哪怕被人砸碎了身体只剩下脑袋,也还活着,感受无尽痛苦。
而后对郑大东道,“老郑,想报仇,就去吧。”
郑大东早忍不住了,此时直接扑上去,也管不得满地血污。
当年的画面,想起来,就万分痛苦,他唯一的亲人,操劳了一辈子的老母亲惨死在他面前,被人不知道扔去了何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