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瓷与阮二哥相视一眼,抬脚进了西屋。
进去时,床上的人被江孜臣抱在怀里,吐出的血将他洗得发白的衣袍染成了红黑色,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血的味道。
“我去熬药,小文,照顾好你姐。”
江孜臣把女子交给朱莘文,女子似乎是晕过去了,朱莘文把她放倒在床上,用旁边桌子上的湿毛巾擦拭床上的血迹,一边擦一边哭。
等到收拾好了,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的人。
“屋里味儿重,三位还是外面请吧。”朱莘文绷着脸,因为心中过于担心,连敷衍都不想敷衍。
虽然失礼,可姐姐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实在无心其他。
初瓷说道:“我看你姐姐的衣服也脏了,穿在身上总是不好,不如让我的丫鬟帮忙换一件新的?”
看着也着实可怜,能帮就帮吧。
朱莘文的眼睛一亮,旋即想到什么,又暗淡下去,“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初瓷微微笑道:“无事,我与江兄是朋友。”
朱莘文找来了新的衣服,脸上有些窘迫,“麻烦这位姐姐了,不知能不能请这位姐姐给我姐姐擦擦身子?”
他跟江大哥都是男子,做什么都不方便,给姐姐换衣服,也只是把外衣脱了,换上新的。
邻居们听说姐姐病的这么厉害,都生怕被传染上了,也找不到妇人帮忙。
他们也没有银子去买个丫鬟来,所以姐姐已经有半月有余未曾洗澡了。
“我知道可能有点强人所难……”见新月没说话,朱莘文急的眼圈通红,“这位姐姐不…..不愿意就……”
算了两个字还未说出口,新月便从他手里接过衣服。
朱莘文微怔,初瓷见状,说道:“还不赶紧去烧热水。”
朱莘文连忙喜笑颜开,“谢谢姐姐,谢谢董公子!”
然后便去烧热水了。
阮二哥一男子不适合在屋内待,初瓷见床上实在狼藉,便想也帮忙,被阮二哥拉住了。
“囡囡,别忘了你现在是男子的装扮。”
如何能在女儿家的闺房里待?
初瓷低头,意识到自己穿着男装呢。
真的女人当久了,还有点不习惯呢。
“公子,你们出去吧,奴婢一个人可以。”新月说道,让公子来帮忙,她岂不是嫌活得长了!
她可不敢的。
初瓷跟阮二哥便在堂屋里等待。
看着在小厨房里忙碌的两个人,初瓷将目光落在了烧热水的朱莘文的身上。
见她盯着朱莘文看了好久,阮二哥左手撑着桌面,右手打开折扇挡着脸,小声询问:“囡囡,可是发现了什么?”
初瓷收回视线,眉心起了褶皱,说道:“二哥,你看那少年的眉眼,有没有觉得甚是眼熟?”
闻言,阮二哥抬眼望去,“你这么一说,确实看着有些眼熟。”
兄妹二人似乎同时想到什么,面面相望,初瓷猛地站了起来,走进了西屋。
阮二哥紧随其后。
两人突然闯入,新月吓了一跳。
“公子,你们怎么进来了?”
初瓷没回答她,快步走到床前。
新月疑惑的看看她,又看看阮二哥,见阮二哥也是神色莫名的样子,更是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