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这秦渡走后。
陶云谦皱起了眉头。
杨丽荣气得快要发疯:“她现在翅膀硬了,根本不在乎!也不知道到底是攀上了什么高枝,威风得很!”
陶云谦沉默。
杨丽荣一拍桌子,“你倒是说说,现在怎么办!”
“你急什么。”
陶云谦喝了口茶,“你冷静点,别着急,把她逼急了说不定能干出什么事儿呢,现在这样……也不影响你什么!”
杨丽荣气得要死,“不可能!她是不影响我,可她影响……”
“哼。”
陶云谦瞥了杨丽荣一眼,“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竹篮打水一场空。”
“陶云谦你没本事就滚,老娘不需要你帮忙,我要做的自己能做到!”
杨丽荣气呼呼地走了。
陶云谦眯了眯眼睛,暗自盘算。
……
离开茶室。
秦渡和云乔并肩走在江边。
找了处树荫坐下休息。
“你,没什么话跟我说吗?”云乔问。
秦渡扭开瓶水,递给她,“你呢,没话跟我说?”
“我没什么可说的,但我能保证,你问的问题,我会如实回答。”云乔道。
秦渡沉默了。
许久许久,他才低声说道:“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嗯?”云乔皱眉,看向他。
秦渡叹气,“从你去监狱探望我的那时候起,我就知道,她离开了。”
“……”
云乔极为震惊,“怎么可能!我去看你的时候……我几乎什么都没说,我们隔着玻璃,接触时间又那么短,你怎么可能看出来!”
秦渡怅然:“因为她不可能去看我。”
“为什么!”云乔觉得难以置信,“明明她在考上高中的时候,还攒钱去看你的,她经常给你写信,几乎每周都会写,到月底统一寄过去厚厚的一封信……她……”
“没有。”
秦渡说。
“啊?”
云乔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渡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
云乔看着秦渡,“你等等,我有些混乱,你到底在说什么?”
“乔乔,早就病入膏肓了。”
秦渡的声音很低,“从我入狱的那天起,乔乔就死了。”
“我语文不好,你别跟我用什么乱七八糟的修辞手法,我听不懂,你就直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准比喻,什么暗喻明喻统统都不要!一是一二是二地告诉我!”
云乔必须得这样,不然她真要怀疑自己的智商了,话都听不懂。
“乔乔早就病入膏肓,我的存在,不是救命良药,只是止疼药,对于身患重疾的人来说,只是安慰剂,只是让她能稍微好过一点点,但改变不了什么,也救不了她。”
“我入狱时,安慰剂和止疼药,就变成了致命的毒药,将本就病入膏肓的她,彻底杀死。”
云乔无语:“都说了别用这些比喻手法,直白地说!”
秦渡靠在长椅上,望着天空:“我入狱太仓促,只能联系到一个朋友,送她去精神病院……她的情况很复杂,不光是抑郁,还有严重的妄想症,医生说她应该长期住院治疗,而且几乎无法治愈。严重自杀倾向的患者,会寻求一切机会自杀,一般家庭根本看护不了,更别说是杨丽荣那种人了。”
“嗯。”云乔点头,“然后呢?”
秦渡道,“我朋友转达了医生的意见,乔乔对自己非常厌恶,她对活着没有任何渴望,这种情况是最危险的。但医生说,可以利用一下她的妄想症……”
“乔乔的妄想症被放大了。”
“医生会定期对她催眠,她的记忆……大多是虚构,大多是真假交织……”
看云乔有些头疼的样子,秦渡立刻说:“你别去想。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什么记忆是真,什么记忆是假。”
云乔抿唇,沉默着。
她得好好消化秦渡话里的意思。
并不是那么难理解,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去相信。
“我不是精神科的医生,只是因为她,我努力去学习,自学了一些东西,说实话,比起专业医生来说差太远,九牛一毛,我自己很清楚,也不会妄自下结论。我只是把我理解到的,跟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