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则之笑着应了一声“是。”
然后扭头看向还红着眼圈的汪韵,同样行了一礼,抱歉道:“汪小姐,刚才多有得罪,我知道你和汪家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见你为难我白家妹妹,这才情急说了不好听的话,抱歉。”
汪韵的眼眶却更红了,她看了一眼白景行,转身便跑。
“哎,”白景行蹙眉,“她不会有事吧?”
“她是去客房里找她叔父了,又有丫鬟随侍,应该不会有事。”杨则之安慰她。
白景行放下心来,这才想起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来,脸有些发烫,不过韦先生在此,她便是有许多的话想问也不好出口。
杨则之却没留意,见她脸红红的,便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有些烫,是不是发烧了?”
他忧虑起来,“莫不是着凉了?”
白景行一把抓下他的手,“没有!”
“可真的有些烫,你虽懂医术,但医者不自医,你说不定没察觉出来。”
“但发烧与否我还是能判断出来的,”白景行脸色更红,却坚定的道:“我没发烧!”
一旁的韦先生牙酸了一下,转身便走,“你们慢慢争吧,我先回房了。”
杨则之这才反应过来,他惊讶的看向白景行,正要说话,伙计欢快的端了一个大托盘上来,大声喊道:“炙烤羊肉,炙烤兔子肉,炙烤猪肉来咯——”
他高兴的将托盘上的三盘炙烤肉放在桌子上,恭敬的和白景行道:“客官,您要的点心和菜还要稍候,您看要不要再来个果盘?这吃了炙烤肉,再吃些果子解腻最好不过了。”
白景行大松了一口气,立即道:“来两盘!”
“好嘞!”伙计拿着托盘又欢快的退下了。
韦先生也不走了,回身坐到桌边,看着三盘炙烤肉道:“白小娘子会吃呀,这炙烤肉一看就很好吃。”
白景行忙抽了一双筷子给他,“同吃,同吃。”
杨则之努力的压住上翘的嘴角,却还是含着明显的笑意道:“韦先生若喜欢,明日杨某也请。”
杨则之叫来伙计,点了一桌子的菜,“大家都饿了,今天便提前用饭吧,多吃些。”
楼上,闹得差不多了的白若瑜四人终于下来,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炙烤肉,立即赞白景行,“还是白学妹想得周到,用饭前先来一盘炙烤肉。”
白景行听着这话怪怪的。
不过杨则之给她夹了一块肉后她就没空想这些了,吃了三天干粮,真的好饿啊。
汪家叔侄一直到他们吃饱喝足时才出来,汪山衡看到他们竟然已经用完饭,微微一愣。
现在才到用饭的时辰吧?
而且……
他疑惑的看向和他们坐在一起的韦先生,韦先生不是和他们一起的吗?
怎么和杨则之他们一起用饭了?
不过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笑着上前和众人见礼,汪韵低着头跟在后面,显然没告诉她叔父之前发生的事。
所以当汪山衡从韦先生这里明确听到他说要留在这里等待白景行时,他有些惊讶,“韦先生这么快就作出决定,不再考虑考虑吗?”
虽然心中有了预料,但这也太快,太突然了。
韦先生笑道:“我本就无意谋前程,汪先生应该是知道的。。”
汪山衡叹息一声道:“韦先生果然自在,是我等不如。”
白景行好奇的看向韦先生,问道:“韦先生的志向是什么?”
“没什么志向,人生短短百年,连认识这个世界的时间都不够,哪有什么志向呢?”
“认识这个世界?”白景行喃喃,“这话我似乎听谁说过……”
半晌她才想起来,忍不住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想起来了,是殷伯伯!”
她高兴的和韦先生道:“果然您应该跟着我,等回了京城,我介绍你与殷伯伯认识,你们一定谈得来。”
韦先生略一思索便问道:“是安宁伯殷或吗?”
“是啊,就是他,您也认识?”
“未曾见过,却没少听说,”韦先生笑道:“安宁伯殷或和令尊令堂私交甚笃,这些年我拜读过他的文章,虽有自夸之嫌,但我依然要说,能说出这话来的,也就这位安宁伯了。”
韦先生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你说的没错,我一定要跟着你去京城,见一见你母亲,安宁伯,甚至你父亲才好,有生之年能与这些人论一论道,即便只是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