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府内。
“公子,王上前段时间还好,如今……公子且去看一眼罢,王上天天念叨的都是您啊,咱家可是看在眼里的啊!”王上的贴身公公风尘仆仆的来到残月府中,一开口就无比哀婉的说。
“你且领路吧!”残月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说。
心里深知躲不过了,最终还是要有这么一天,父子二人谈话。
“公子请随我来,马车已在外等候!”那公公将手中的拂尘往前一挥,低头弯腰说,眸中透露着欣喜。
“你倒是有心了!”残月说着便向前走去。
“王上的事,老奴自然不敢怠慢!”那公公随后跟了上去。
上了马车,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王上的寝宫了。
月府虽在宫外,却离得皇宫很近,理应是一个王府的,可这些年并未对残月封赏,所以称为月府,虽说不和礼仪章法,可是王上的心思,谁能够摸透啊,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公子,到了!”那公公在马车外毕恭毕敬的候着。
“嗯。”残月说着,便掀开了帘子,走了下来。
到王上宫门外时,脚步略停顿了一下,但还是眸光幽深,眉头紧锁的走了进去。
“公子,”残月正欲进去,那公公在身后叫住了他,神情凝重“老奴斗胆,可否帮王上说几句话!”抿嘴沉默,似等待着什么。
“你且说无妨!”残月知道,这是等他允许。
看了四周没人,那公公才言辞恳切的说,“公子,上次公子走后,王上整日里怅然而叹,身子大好时,饭食也不常吃,听闻公子在朝中周旋有道,心有熨帖,大致吃了些许,王后娘娘见了,心里也是欢喜得紧。”
“嗯,知道了!孤自有分寸!”说着边走边思量着那公公的话。
虽说都是一些家常话,但其中的深意,是指上次他说话,生疏了些,隔应了王上,但听闻他安好,心里虽还在生气,却心有慰藉,王后见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让他不要与王上疏远,王上心里是向着他的,他们父子关系好,王后自然也是宽慰的。
这个公公,不愧是王上身边的人,说话有分寸,做事会拿捏,也是难为他说那番话了,若不是真一片忠心,怎会如此绞尽脑汁说这番话?
想着想着,就已经到了王上的床前了,一众妃子在边上候着,脸上悲戚,王后在榻前,和王上正说这话,见残月来是,已是泪流满面。
“王上,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月儿的……”王后紧握着王上的手,流着泪说。
“那,……那我便……放心……咳咳咳”
“王上,王上……”众人一阵惊慌,王后再仔细看时,王上嘴角流出鲜血。
“王上,王上,月儿来了,月儿来了!”王后看见残月,将他拉近床榻前,惊喜的对王上说。
“月儿……”王上有气无力的说,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残月。
“月儿,……你来了?”
“父王,月儿来了!”
残月拉住王上伸过来的手,眼露哀伤,却也有疏离。
“你们都……下去吧,本王想和月儿……单独说说话……”王上有气无力的说,此时的他,已然不是那个威严的王上了,已是风前残烛。
残月看着这一番光景,再怎么铁石心肠,也都软了下来,拉着王上的手,情绪一深,“父王,是孩儿不孝!”
咚——
蓦地跪在地上,薄唇紧抿,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了下来。
那王上本就病魔缠身,虚弱无比,那经得起这般情感波动,嘴一张一合,激动得手直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