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清刚走近屏风处,便听到了异急切的声音响起。
只听异询问道,“药端来了吗?”
离清绕过屏风,看着神色慌张且急切的异回答,“我让门外的宫女去端了,应该马上就来了。”
异闻声,忽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抬头看着来人,眼里充满了惊异的神色,不多时,语气又恢复了那副冷然,“离姑娘?”
“怎么,异兄,我不能来?”离清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看不透彻。
脚下缓慢的来到皇后的榻前,摸了摸皇后那苍白的脸颊,又旁若无人的把了皇后的脉象,异始终看着离清,充满了疑惑的神色。
“异兄,还差什么药?”将皇后的手放进被窝,紧了紧被子,站了起来,看向坐在一旁的异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心下不知道什么地方,隐隐约约的泛着疼,甚至,让她想要逃离这里。
异正欲说什么时,张了张口,还未说出来,就听见有人走了进来。
“异医者,皇后娘娘的药端来了。”一宫女端了药走了进来,绕过屏风,恭敬的低着头对异说。
异上前去把温热的药端了起来,走到皇后的榻前坐下,动作轻缓的喂着药,冷然的对那宫女说,“退下吧,有劳了。”说完就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没有再去理会旁人。
这般谨小慎微,关怀备至的照顾病人,于旁人还好,而对于素来待人薄情淡然的异来说,显得很匪夷所思。
天尽的皇后与玥国的异,是什么关系?难道,他们以前认识?
“离姑娘对皇上提了什么要求?”在终于喂完最后一口药时,异将碗放下,墨玉的眸子看着离清,幽深冷寂,仿若里面装了整个浩瀚星空,深不可测,宽广无垠。
“异兄对这个感兴趣?”离清坐到了榻前的另一边,看着脸色依旧惨白的皇后,心情复杂的暗中抓着衣角。
“离姑娘,皇上威名在外,想来不必异提醒了吧?”异银制的面具泛着幽幽的寒光,墨玉的眸子露出一丝犀利,语气森冷,始终如一的淡定从容端坐着,不近人情的气场全开,离清有了一丝慌乱,与先前照顾皇后的他,判若两人。
“异兄,离清自有分寸。”离清还是嘴硬的说着,虽然昨日她已经领教过了易凌傲的锐利之锋了,显然她是讨不到半点好处的,可是离清还是不愿意承认,她认为她有把握掌握以后的局面,她认为,她能够与易凌傲相抗衡。
尤其是异这样问时,她更加不想退缩。
“分寸?”异语气冷厉,猛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面具上的寒光直直的戳在离清身上,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了零点,离清的脚下一凉,那冰冷的感觉迅速从脚底凉到全身。
再看向他的眼神,那一丝不苟的严厉模样,严肃得吓人,仿佛离清做了什么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异在义愤填膺的指责她似的。
紧接着就是离清满满的疑惑,异这是,怎么了?
离清一时突然被吓得不敢说话,愣愣的看着眼前蓄势待发的异。
也是,异虽然待人冷冷的,但什么时候对离清发过那么严肃认真的火?离清这次是真的怕了,她到底做了什么了,能让异这般激昂的模样?
往日那个护她周全的男子,去哪儿了?